兔子后领,直接提到了最后一排。
陆时亦没和他挨这么近坐过。
中巴后排一共四个座位,他男友非要和他挤到一块。两个身材都不算瘦小男人坐一起,可想而知,触碰都是在所难免。
比如说现在,他手肘离对方大臂只有两毫米距离。车子稍一颠簸,或者转个弯,他就容易蹭到对方。
他小心翼翼地保证不碰对方。保持好距离,对方身上清爽味道又不停地往鼻子里钻。
令人绝望是,那味道和他沐浴露十分相似。
对方和他用可能是同一款,或者说同一瓶。至于为什么用同一瓶原因也很简单——他俩住在一起嘛。
陆时亦耳尖顿时有点热,不想再闻可恶薄荷味,抬手假装搓鼻尖。可惜他皮肤白且薄,搓了几下,不仅耳尖红,鼻头也跟着变红了。
薄谦余光瞥见他动作,挑了挑眉,问:“鼻子难受?”
“不难受,有点痒。”
“痒话不能一直抓,容易抓坏,”薄谦把他手拽了下来,“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对方是为他好,陆时亦没法继续撒谎,只能讪讪地“哦”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让脑袋里剧情突飞猛进小电影停一停。
紧接着他发现,手指上来自于另一个人触感没变——对方把他手拿下去以后,一直握着他手指,没放开。
怎么办,要不要让他放手?如果只握一个手指就骂人,会不会显得太扭捏?
陆时亦心念电转,眼睫颤了一下,张张嘴,没说话。
许是见他没反抗,不久之后,对方得寸进尺,五指向上攀爬插进他指缝,然后轻轻裹住他手背。
两只手便变成了十指交握姿势。
他们两个皮肤都很白,不同于他那种健康白,对方手背呈现出一种冷调白色,青色血管自手肘处蜿蜒直指根,有种说不出美感。而且对方手掌很大,带着一点淡淡冷意,正巧他正有些燥热,握起来意外非常舒服。
可陆时亦还是不太好意思,毕竟车上那么多人呢,试着往外抽了下手,没抽出来,低声道:“薄总。”
薄谦一愣:“你叫我?”
“嗯,你、你放手。”
薄谦不仅没放,反而握更紧,“怎么突然想起来叫薄总?你以前从不这么叫我。”
不这么叫?陆时亦迷茫了,“那我以前都怎么叫?”
“一般是叫哥哥,或者老公。”
“”
陆时亦脸一个爆红!立马生出强烈想要一掌拍死自己冲动——什么鬼,一周前他脑子进水了吗?居然管人家叫哥哥!老公!
肉不肉麻?!
陆时亦三观尽毁,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曾经自己,陷入无限后悔之中。薄谦努力绷住嘴角,控制着不笑出来,用大拇指侧面刮了下小男生手心。
陆时亦被刮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薄谦装大尾巴狼道:“不过你现在失忆了,就先这么叫着吧,我尽量适应。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不用叫“哥哥、老公”,陆时亦松了口气。
“等你对我熟悉一些,可不可以试着叫回曾经称呼?”
陆时亦怔在当场。
对方声音又轻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落寞和哀求,似是一把尖刀猛地捅进心口,听得他心抽着疼。
是啊,作为恩爱恋人,一觉起来,男朋友竟然忘了从前一切。忘了最初悸动,忘了相知浪漫,忘了独有爱称,只留一个人在原地,独守着两个人记忆
想想都辛酸。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陆时亦点了点头,薄谦看起来很感动,手握更紧。
一直到博驰,两人都维持着这样十指交缠姿势,车停稳了薄谦才松手。手上空了刹那,陆时亦不由生出几分淡淡失落感。
但大赛当前,练习最重要,他没时间探究自己心理,低头往赛道走去。
对于失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