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大爷回去,也跟着多瞧瞧事情。”
阿珍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些的,当下也不犹豫便福身低声应是,贾敏便叫她下去,“没你的事儿了,下去顽会子去罢。”
待阿珍出去,听见帘拢轻声响动,贾敏这才从窗子上回过头来,似是有所纠结,只是最后还是叹道:“隽和,你也大了。如今是有二十三了罢?今日我舍下脸皮不要,同你说这个——那些事情,若说你还是丝毫不懂,清心寡欲的,我也不信。”
王玚一愣,忙要辩白,贾敏抬手止住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说玉儿的陪房,早先在扬州的几个丫头,我看好了给玉儿从小养着,只是如今没留着。只有一个雪雁,后来我听嫂子说还有一个我家里给的丫头,叫紫鹃的,也是好的。”
“这两个,是要给玉儿陪嫁的。”贾敏到底心里羞涩,今日若不是实在忧心,也不能拉下脸来同自己女婿说起日后女儿女婿的房中事,“只是这陪嫁的不够,我当年陪了四个,玉儿又有爵位,按着定例,少说是要六个,这样便少不得又从家里找几个——这些人我是不能放心的。也不想日后你有什么别的想头。”
她忙又找补几句,“不是禁着你纳妾收房,日后你家里若有什么好的,你们两个看上了,是你们的事儿,这个我不插言。我是说玉儿的这些陪嫁里,就只雪雁和紫鹃叫人放心。再一个,或者你瞧上了里头的一个,这又少些,那方才那个阿珍,也是好的,你若是想,也一并受用了的好。”
若说贾敏好意思说这个,那是不能的,她一向规行矩步,从不做逾矩之事,待人宽,律己却严,今日如此,说起这样的事情,也是逼到了一定的境地,只拿自己真是死了,交代后事一般说的。
倒是让王玚闹了个大红脸——这岳母亲自往房里送人的感觉着实太怪!
他忍不住心里暗自吐槽,若是前世现代,岳母非打死自己不可,还三个两个小老婆的!
“如此不可!”王玚忙急声推拒,“当年在林氏宗祠前,我同林叔父起誓,日后只要玉儿一人,再无别者插足!”
贾敏苦笑——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林如海信了,她却不能信——当年山盟海誓水枯石烂,几人能尾生抱柱忠贞不渝?
几年十几年过去,姑娘已经人老珠黄,王玚却是年富力壮、青云直上,甚或位极人臣的地步,外头花儿一样的,哪里又能忍得住呢?与其到时夫妻失和,还不如如今狠下心来,还能搏一个大度的名声,有一个身契握在自己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的帮手!
贾敏叹息几声,强打起精神笑道:“这个更好了。”
却不说叫他收房一事,心内安慰自己道王玚已经听了,若是日后起了心思,想也是先考虑自己这番话。
王玚无可奈何,他也是不知该如何表决心,总不好同贾敏说了——我两世为人,就算身子年轻,心也不经历过了,什么漂亮姑娘没见过,我一个都瞧不上,就瞧上你家黛玉了,此生非她不娶,绝不另纳!
他只好笑了笑,忽想起一事来,忙同贾敏道这个阿珍原先是有未婚夫的,只是去的早,阿珍说了日后再不嫁的。
贾敏蹙眉道:“我却不知这个,也罢,那就算了。”
不过略坐,王玚便起身告辞道:“叔母,外头天虽还早着,只是小侄还要下山,回城也是好长一段路途,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不能赶回去了。”
“既是如此,你快去便罢。”贾敏忙起身相送。
两人出门,贾敏亲送至中院二门口上,又嘱咐阿珍好生伺候王玚。
王玚也不多说,再三请贾敏回去,方动身出了大门。
外头滇杨和雪柳等得有些心焦,又怕王玚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如何担待得起!
正商议着要不要咬牙敲门,幸而王玚此时出来。
雪柳忙上去行礼,又抱怨道:“大爷也是胆子忒大,不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