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金老夫人忙厉声喝住了,“这等事也是咱们能插口的!”
牛继祧自知失言,忙敛住了话不说了。
王玚一笑,只当没听见——其实他心里倒是赞同这说法,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也没见哪个英雄是靠着勾搭人家家里女儿成的事。更何况这姑娘还是家中不得宠的庶女,又是犯了错逐出去的,简直不知所谓!
他不过略坐,便起身要告辞,“也不必太大张旗鼓了,大舅舅和大表兄这时候请假就够引人注目的,还是悄悄的好。”
金老夫人忙叫牛传铖起身送他,又道:“这个放心,家里都瞒得严实。除了你大表兄,其他兄弟都不知道这个,家中女眷更是不曾听见消息的。”
王玚向屋内众人团团一揖,这才转身出了屋子,牛传铖送他至二门上。
“表兄回去罢,”王玚拱手道,“这事儿也不必太过上心了,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牛传铖一愣,狐疑道:“你不是知道了宫中什么消息罢?”
王玚失笑,摇头道:“这个那里还用得着知道什么消息!你端看这几年诸皇子办的差事还不知道?六皇子连工部的差事都办不成了,哪里还能有什么奔头!”
他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轻声道:“既是表兄说到这个,我倒是真有一个消息要说一说了。”
“前几日圣上至内阁议事时,说起诸皇子年纪不小,也均搬出了内宫,是该正式赐府,又说起该给的爵位封号——”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道,“预备加封三皇子为亲王,封号秦,其余诸皇子不上尊号,各封郡王。”
牛传铖猛然一抬头,失声道:“这是预备封太子了?”
王玚忙拽了拽他的袖子,“噤声!”
牛传铖忙捂住了嘴,惊疑不定地看着王玚。
王玚笑道:“这回表兄该知道为何六皇子心急了罢?想是张家的那位文辅透了信儿呢!”
牛传铖点了点头,附和道:“怨不得如此——玚弟,此事可否告诉老太太和父亲等人知晓?”
王玚无所谓地抬了抬手,道:“自是可以。左不过再有半月,想加封的旨意也该下来了——总要在鞑靼使团进京之前册封了才好。”
牛传铖默默点了点头,想是被这个消息震惊着了,直到送王玚出了大门才缓过劲儿来,他见王玚要上马走了,忙道:“我叫几个人送你回去。”
王玚摇头笑道:“不必了,表兄是生怕母亲不问我为何来了这里不成?叫人送回去,更瞒不住了。”
牛传铖也是一笑,便道:“那玚弟自己回去便罢。”又叮嘱滇杨他们几个,叫千万看好了王玚别路上不仔细磕绊着了。
滇杨等人忙躬身答应。
王玚这才翻身上马,带着人一路往王家的方向过去。
走出好长的路,回头远远地还能看见牛传铖在门口张望,转过巷子口看不见了才罢。
梧桐笑问道:“大爷,可还是要在外头逛一逛呢还是家去算了?”
王玚敛了笑容,淡淡道:“往城外去一趟。”
梧桐怔了怔,奇道:“这时候可是往城外哪里去呢?”
“前两年不是去过一次城外的庄子?有不少京中勋贵人家都在那里有避暑的庄子的那山上——就往那里去。”其实王玚是想起之前去城外庄子上时,路上见过的牛家的庄子,他心里有些疑惑,总想过去看看。
梧桐想了想,还是滇杨笑道:“可是城外西山上的庄子?是了,三年前去过一回的。当年去时,路上我还给爷指来着,一路可是不少人家,不说咱家,还有林家,牛家,连上六皇子也在那里占了个庄子的。”
“就是那里了,今日去一趟,权当是我散散心。”王玚道。
滇杨忙答应一声,“是,这时辰过去正好儿。打个来回,回来了能赶上关城门,回府也不起眼。”
王玚略点了点头,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