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就往外推王玚,“有件好事儿等着你做去呢!叫我耽误了就不好。”
王玚让他推着往外走,无奈道:“您倒是说明白了什么事儿啊!”
王子腾乐呵呵的,“好事儿!你那岳家的好事儿!你那没过门的媳妇的好事儿!”
王玚一听是黛玉的事儿,忙抬脚就往外跑。王子腾在后头笑骂,“混小子!一听这个你就忙着了!”
王玚也听不见了,早跑出去,门口拽了一匹马,带着还在门前的梧桐和滇杨就直奔翰林院!
那边贾府内,林如海一句黛玉的亲事早已定下,惊了一屋子的人。
即便是贾赦贾政也不过是以为林如海属意王玚为东床,也不曾想到孩子还这样小便就定了亲事,王玚也还未及冠啊,遑论黛玉。
众人不禁自己怀疑,是否方才会错了林如海的意思?或许真只是欣赏才华罢了。
屋内竟是一时无人说话,林如海还纳闷,怎么一听这个倒是静下来的?
半晌,还是贾母先回过神来,嗓音还有些发紧,仍是开口发问:“是哪一家的公子?”
林如海先还奇怪,可他也不是等闲之辈,见众人这样,贾母方才又屡次提起宝玉,言语间多有黛玉和宝玉两人亲热之意,哪里还能有不明白的?
纵是早有准备心里仍是忍不住怒气勃发,宝玉哪里配得上黛玉!
便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偏向着自己的孩子,平心而论,宝玉之父不过是个五品的工部员外郎,贾政这个年纪了才升的官儿,眼见是没什么前程的,不过是皇上顾及老臣的面子才升的官,国公之后连个朝官也做不得,传出去叫人笑话!
说出去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可国公爷都去了多少年了?没见过这样拿已逝之人说事儿的!
宝玉还不是长房嫡长孙,日后爵位也是轮不上的,家业自然与他无甚关系,细细数数,哪里一个五品官儿的嫡次子就配得上当朝二品的独生嫡长女!
若是这人能干有才学自是另说,可就林如海所知,贾宝玉叫贾母宠得不知世事,如此年纪还只知在后宅跟着姊妹丫头们厮混,自然算不得能干一类。
他素来涵养极好,城府颇深,恼怒是压了下去,心里那股难受劲儿却下不去了,也便泛上坏来,故意卖一个关子,偏就不说是谁。
“自然是一般的门当户对的人家,孩子也出色,人品端方,年少有为……”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长串,直将王玚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末了捻着胡须自得地笑,“我这个做长辈的觍颜说一句,也称得上是惨绿少年。”
贾赦不觉有什么,左右不是他打的心思,闻言也顺势夸赞一两句。
贾政原本也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贾母这样,也是应了他那一点子隐秘的想法——王崇安不肯举荐,黛玉若是嫁进来了,林如海就是顾着自己的女儿也不好让这个公爹官职不显罢?那样黛玉出去交际面上也不好看。
奈何经之前王夫人提了元妃的意思,他又退却了——万一这里头有什么门道呢?元妃处在宫中,圣意总是多揣摩几分,或许林如海已经招了圣上的忌惮,预备下手清算?
思及此处,他又不敢了,万事还是稳妥的好!
所以此时心内虽还是不舍,面上却不曾带出什么来,口内还是随着附和赞了几句。
唯有贾母还是紧追不舍,面上一副愁容。她瞄了一眼林如海,叹道:“佳婿,谅我老人家说一句,玉儿如今还小,何必这样着急就定下了?才出了敏儿的孝期不久,传出去也不好。”
“不如叫她还是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帮着相看还不好?你朝中事忙,也顾不上她,趁着我还能动,也替她大事上把把关。也是我念着跟敏儿母女一场,你叫我安安心心的送她去了!”
贾母缓了口气,合目道:“就当是你体谅我这个老婆子的苦心——”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外头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