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姐夫这回也跟来了?谨儿和言儿可也来了?”
黛玉不知是谁,王玚忙向她解释。
楮家也算是武将世家,跟王家一样,也是就一个独子褚文运,就是王玚的大姐夫了,如今三十五了,比淬枫也是大七岁。
褚文运还是自小儿身子便弱,又好文,家里宠得跟什么似的。所幸没宠歪了,上一科五年前中了二甲第三十二名进士,又考上了庶吉士,到吏部任郎中三年,在任上考评卓异,年前才升到吏部侍郎。
虽说是有家里运作得当加上事有凑巧的缘故,但也是自己争气,精明能干,不然也不能坐上这样的高位。
楮谨和楮言便是淬枫生的一对儿双胞胎兄弟,如今才八岁,就是王玚去扬州的前一年生的。王玚走时,两个小子才刚会走路,极粘他,得知王玚要走,还好生哭了一场。
淬枫笑道:“今儿却是没来,两个孩子缠人的紧,我好容易空闲一日能回一趟家里,再带上他们俩那还了得!”
王玚也是笑,“这两个小子,当年可是缠我,只是不知这么多年没见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舅舅了。”
淬枫便道:“改天带过来给你瞧一瞧。”
说着又嗳一声,追问道:“瞧我这记性!你还没见过你小外甥女儿罢?”
王玚笑道:“可不是没见过?如今慎儿才四岁,我在扬州哪里能见过的。”
淬枫点头,“既是这样,改日也带来一并叫你见一见。”
说着又向黛玉笑道:“慎儿便是我的小闺女了。如今才四岁,叫她祖父宠得要星星不给月亮,可是个小魔头。改日带来给妹妹见见,若是能从妹妹身上学到一星半点儿的气度风华,我就阿弥陀佛了!”
黛玉忙道谬赞。
淬枫又谈笑一会子,才起身道:“我这便过去了。”
王玚和黛玉也起身相送至屋外。
淬枫看着这就要走了,忽又转过身来拉着黛玉的手笑道:“妹子,如今你自己住在这里,我这个兄弟我是知道的,惯常爱使个鬼主意的。若是玚儿有欺负你的地方,只管跟我说,我替你出气!”
黛玉先是不好意思,脸便红上来了,低声道:“哥哥待我一向极好,并没有欺负我。”
王玚在旁先是无奈,听着黛玉这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忙跟淬枫道:“大姐,你可听见了。我们玉儿是怎么说的?我可不欺负人!”
淬枫先是一愣,过后也忍不住笑起来,瞪了王玚一眼道:“偏你就会欺负老实人!”
黛玉更是不好意思,低头拿手搓弄着手弯上的披帛,也不说话。
淬枫见状,笑了两三声,指指王玚道:“你才是捡到宝了!”
王玚低头看着黛玉,但笑不语。
淬枫便带着白梨和几个丫头转身出去了。
王玚见黛玉还不好意思的,便轻轻拢着她的肩往里带,一壁走,一壁笑道:“大姐院子门都出了,妹妹抬起头来罢!”
黛玉仍是不肯,直进了里间儿,在炕上坐了,才吐舌道:“大姐好厉害!”
王玚几乎要让她一瞬间的俏皮神色迷住了,半晌才接道:“你才是厉害!”
黛玉嗔道:“我又哪里厉害了?今日这事一出,好叫我吓了一跳!”
王玚暗道:你怎不厉害了?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
只是这话恐说出来叫黛玉害羞,便也道:“我听见他们说了,只是事情还不大清楚。到底是如何,你再说一遍,我也参详参详。”
黛玉便把今日之事一一说了一遍。
王玚原先听着就觉得流帛实在是蠢笨,又听黛玉说了,更是慨叹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这样不知所谓、不知好歹、不知廉耻的人。”
黛玉听他连说三个“不知”,忍不住发笑:“你是跟聪明人打交道惯了,一时没想到还有蠢人罢了。就是这样才叫人好笑,一群聪明人,倒叫蠢人耍了一遭,弄出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