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后墙边上,照明的路灯本就稀疏,最近的一盏不知怎么,今晚还坏了,四下里一片幽黑。
林桦被人套着麻袋,拳打脚踢的反抗全都使不上劲,脚踝上又一阵阵地疼,很快就被人拖拽着,拉到了旁边的那棵大树边。
三两下一捆,他的身子被几道玻璃绳给绑在了树干上。
然后,漆黑的夜色里,响起了一阵奇异的窸窣声。
小型变声器里,传出“滋啦”的电流声。
“答应别出声,我就取掉你嘴里的臭袜子。”终于有人说话了,声音是女声,阴森又诡异,压得极低,“同意就点头。”
林桦气得几乎快要晕过去,鼻子里的熟悉味道恶心得叫人要吐,隐约猜是臭袜子,没想到真是。
他嘴里“呜呜”闷叫,就是不点头,身后的人显然没了耐性,扬起手,冲着他的脸就打了一巴掌。
再一抬手,一柄硬硬的东西就隔着麻袋,按上了林桦的脖颈。
“这可是裁纸刀啊,别乱动,万一划破了你脖子,biu~~~血滋老高。”
林桦原本还气得要死,听了这话,忽然身子就一僵。
卧槽,遇上什么变态了?这声音一听就是变声器的效果,可别是什么连环杀手!
可他又没钱,也不是美女,找他干吗啊?
他心里吓得发慌,赶紧拼命点头。
那声音的主人这才满意了,慢悠悠地用刀子划开了他脸上的麻袋,露出了一个大口子。
袭击他的人站在林桦身后藏着,伸手把他嘴里的臭袜子拽出来,阴冷冷地靠近了他的后脖颈:“我给你看个东西。别叫啊,叫就捅死你。”
一片幽黑里,手机屏幕亮了,一个小视频在他面前开始播放。
林桦只觉得脖子上刀锋冰凉,吓得有点哆嗦,瞪大眼睛看向手机。
靠,是他在运动会上扔易拉罐的视频!
“说,你为什么在运动会上害秦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桦终于有点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变态杀手,妈的就是学校的仇人吧!
身后的女声恶狠狠的:“我是秦渊大佬的迷妹!你害他,我就要你死!”
林桦脱口而出:“放屁,我是要害阮轻暮那个狗比,秦渊
他自己撞上来的,关我屁事。”
身后的人大怒,一脚踹在他腿上:“贱不贱啊你,怎么不去死一死!”
林桦又气又呕,忍不住怒叫:“又关你屁事?!”
身后的人语塞了一下,压着嗓子:“……我也是阮大佬的迷妹。”
林桦猛地一回头,想要看看身后是谁,可那人却反应灵敏,一巴掌把他的头又扇回去:“再不老实,我扒光你的衣服,捆到明天早上,叫所有人看你的小**,信不信?”
林桦怒吼:“谁他妈的小!”
身后的声音讥讽,拿着硬邦邦的刀柄在他后腰上一捣:“割了就小了。”
林桦心里早已经起了疑心,就冲着刚刚打他踹他这个力气,现在说话这个粗鲁劲儿,哪里可能是什么女孩迷妹。
秦渊自己绝不会做这种事,那么,是那天来打他的傅松华,还是……他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了前几天阮轻暮在操场对他做出的那个隔喉动作。
会是那个无法无天的阮轻暮吗?
“你他妈的到底要怎样!有种堂堂正正跟我打,这么下三滥的阴招,算什么英雄好汉!”林桦憋不住,愤怒地叫。
身后的女声冷笑:“谁说我光明磊落了,我就是阴险狡诈,怎么了?”
他越想越气,劈头盖脸又打了林桦几巴掌:“就你也配说英雄好汉四个字?卑鄙下作还差不多。往赛道上扔东西,这是开玩笑吗?这是毒!”
这样害人的行为,假如运气不好,甚至能造成当事人的骨裂和骨折,林桦是学体育的,能不知道这个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