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呆,门被敲响了,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
阮轻暮痛苦地哼:“谁?”
难不成还有专门的宿管负责催人上课?
一个男生的声音隔着门,显得很微弱:“是我,方离。你起床了吗?”
阮轻暮愣了愣,赶紧爬下了床,跳着脚开了门:“是你?”
方离也穿着校服,清清爽爽的,眉眼温顺:“我昨天晚上听他们说,你被安排到一楼了。”
他举起手,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一根油条,还有一袋豆浆。
“食堂有点远,你腿不方便吧,我已经吃完了,给你带点儿。”方离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每样来一点。”
阮轻暮眼睛一亮:“太好了,快进来,我正懒得动呢。”
没人伺候到嘴边上,还得拄着拐杖跳去食堂,宁可饿着算了。
方离小心地看了看房间里,有点紧张:“啊……进去方便吗?”
这可是秦大佬的宿舍!
阮轻暮奇了:“有什么不方便?又没藏着女人。”
方离脸涨红了,赶紧走进来,把早点放在了桌上:“那、那你快点吃,吃完了去教室,待会儿要考试的。”
阮轻暮应了一声,困恹恹地跑到卫生间里开始洗刷。
卫生间不大,洗脸池边的面积更小,只摆放着两副牙刷和漱口杯,阮轻暮看了看右边那套看上去就很贵的电动牙刷,啧了一声。
出来的时候,方离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规规矩矩的,双手摆在膝盖上。
阮轻暮坐下来,一抬头看见他的样子,随口开着玩笑:“干吗像个小媳妇似的,女生都没你坐得端正。”
方离低下了头,脸色僵硬了。
“喂,真的谢谢了啊。”阮轻暮也没注意到他神情,抓起一个包子,“昨天载我回家,今天又帮我带饭。”
方离局促地摆摆手:“顺手的事儿。对了,你这些天都不方便打饭吧,我都帮你带吧。”
“不用了吧,我能行。”阮轻暮晃了晃腿,“其实能走,就是医生说最好休养一下,真的不是瘸子。”
方离小声说:“你还不知道我们食堂中午多可怕吗?红烧大排和四喜丸子那几个窗口,能把人挤得七窍生烟。”
阮轻暮歪着头想了想,还真是。
记忆里每到中午,乌央乌央的一群人疯了一样向食堂跑,哪个窗口前都人山人海的。
“好,那就麻烦你一个月。”他也不客气,“等我好了,我再帮你打一个月饭!”
方离羞涩地笑了:“那好。”
他欠身冲着油条指了指:“趁热先吃这个,冷了油腻,伤胃的。”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忽然传来“啪嗒”一声,智能门锁打开了。
秦渊面无表情,拎着一个同样的食堂打包塑料袋,站在门口。
方离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秦、秦渊同学,你好!”
窗外的朝阳浅淡,照在门口秦渊的冷峻眉眼上,看不清表情。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两个人面前的桌子,落在了满满当当的早点上,似乎有刹那的愣神。
阮轻暮一愣,笑着招招手:“哎呀,你也打回来吃?”
门口的男生神情僵硬,似乎不太愿意搭理他似的。
好半天,他才冷冷进门,独自坐在自己的桌前,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然后,开始一口口地,开始吃那份早餐。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咽得特别慢,有点艰难。
……
高二正式开学前两天,连着摸底大考。
上午考语文,下午数学加英语,没有分班,依旧都坐在自己原班级的座位上。
阮轻暮和方离进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就座了,有人在临时抱佛脚看书,有人在哼哼唧唧背单词,闹哄哄的。
可阮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