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许盛愣了两秒。
也是,每次回去都绕不开这个话题,许雅萍会提这事一点也不意外。
邵湛在康凯打这通电话来之前就猜得□□不离十了,拼图拼到最后只差一张碎片,康凯这几句话就像是递过来的最后一张碎片,把整件事情都拼了起来。
既然邵湛都已经猜到了,许盛不知道为什么松了一口气,之后的话也就更容易说出口。
许盛把糖咬碎了:“之前听说过立阳吗?”
邵湛:“分数线太低的学校我不看。”
“……”
许盛低声“操”了一声:“男朋友,还能不能聊了。”
立阳二中分数线虽然低,美术成绩却一点也不低,每年联考前几基本上都由立阳二中的学生包揽——诚然,学校里是有一些浑水摸鱼的美术生,文化课成绩不行,走美术减分,学校也能提高点升学率。但是立阳二中里不乏!乏真正画得好的。
毕竟c市以美术为主的学校就那么一所,教育资源丰富,每周都会安排两天美术课。
他其实没和人这样聊过这件事,就连康凯都是连蒙带猜,只知道他和许雅萍为这事闹过,并不知道细节。
但这毕竟是许盛的家事,邵湛没办法替他做决定。
校服那事闹得轰轰烈烈,所有人都不理解许盛为什么不穿校服,最后将其归纳为校霸行径,甚至有人表示:“校霸不穿校服也很正常,叛逆,嚣张,彰显与众不同的个性。”
又想起高二开学,见到许盛的第一面。
单人单座的考试座位。
新班主任孟国伟在坐在讲台边上说:“不要因为是摸底考就掉以轻心啊,这次摸底考还是有点难度的……”
十七岁的少年,丝毫不懂收敛锋芒,正是最张扬的年纪,尤其是许盛这种根本压不住的性格,邵湛很难想象他要花多少力气才能低下头。
邵湛发现这会儿他完全没有因为身体而感到别扭,因为他现在看到的许盛,是最真实的那个许盛。
并不是不学无术、来学校混日子,也不是什么都无所谓。
更不是真的想考北大青鸟。
邵湛:“很喜欢画画吗。”
许盛愣了愣。
邵湛不太懂什么联考,事实上就算知道许盛喜欢画画,也并不了解对方到底能画到什么程度,所以他这句话说得很纯粹,无关任何外界因素:“既然喜欢就别放弃。”
烟花秀接近尾声,最后那片烟花开满了整片夜空——
与此同时,许雅萍正在家里等“儿子”回家。
许盛出门前,许雅萍问了一嘴你晚上大概几点回来,邵湛随口估算了时间,但没想到七班同学会为了看场烟花秀拖到那么晚。
于是许雅萍做好饭,等了又等,没忍住给儿子打电话:“回来了吗?不是说好七点左右回来的吗,现在这都九点多了。”
邵湛接到电话的时候,七班那帮人正好沿着街道往回走,远远看到他们,冲他们挥手:“找你们!们半天……躲在这呢。”
邵湛看了眼许盛,用口型示意‘你妈’,然后才说:“快了。”
这两个字其实内容上没别的意思,但许雅萍还是被这两个字呛得怔住。
女人的第六感,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许雅萍无意识地抓紧了衣摆。
她强压下那种诡异的心情,又叮嘱了几句话,然后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拧开房门打算进许盛房间拿东西:“这么晚了,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对了透明胶带是不是在你房里,妈拿去贴一下……”贴一下纸箱。
许雅萍边说话边弯下腰在书桌上翻找胶带。
结果胶带没找到,倒是她一挥手、意外把压在数学书里的试卷抖了出来。
同时,听筒另一端传来的冷淡声音,陌生得令人毛骨悚然,那把和许盛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