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和我结婚?”
话音落地,骆窈见男人似乎被炸得有些恍惚,很好心地掰手指开始数:“一……”
“要!”
他的声音有点大,周围人纷纷看过来,纪亭衍这才回过神,眼睛亮得像星子,胸膛随着一个深呼吸来回起伏,朝其他人微微颔首,投去抱歉的视线,然后小声对她说:“等等。”
骆窈便站在原地没动。
男人绕过书架来到她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往外走,骆窈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发现他带着自己到了七层的阅览室,掏出借书证申请小隔间,心中像燃起一支小小的仙女棒,散开白金色的烟火。
他果然懂。
骆窈见过各种各样的求婚,唯美的、浪漫的、奢华的,鲜花气球是基本配置,阵势大的拿跑车游艇飞机压场,又或者买下最大的广告屏,怎么高调怎么来。
她鄙夷过,也羡慕过,后来渐渐明白,无论是奢侈还是简单的用心,都是为了给彼此留下深刻的记忆点。
像她这么注重仪式感的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可骆窈忽然发现,更令她心动的不是某个特殊的地点、时间或事件,而是此时此刻,她如何想,不用说,他便能与自己心意相通。
几步宽的小隔间洒满了阳光,男人轻轻关上门,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窈窈……”
他抿了抿唇才继续说:“我没有听错,你愿意嫁给我了,对不对?”
骆窈觉得他好呆啊,一点儿也不像个靠脑力吃饭的精英,可心里却乐开了花,上前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宽阔的胸膛上,嘴形夸张地悄悄道:“非常乐意。”
纪亭衍心跳加速,那种悬在半空中的快乐终于落地,嘴边的酒窝渐渐浮现,他紧紧地回抱她,俯下身道:“我可以娶你了。”
“傻。”骆窈嗔道,垂眼捉住了他的嘴唇,浅尝辄止。
“今天人多么?”她问。
纪亭衍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很空。”
这语气,好像他们要做什么不可描述的坏事一样。骆窈的手指覆在他的唇上,暧昧地摩挲一番,然后仰起头,气音在呼吸间弥散开:“那就亲五分钟。”
……
周三骆淑慧出差回来,骆窈正式和家里提了结婚的事,他们俩的意思是先领证,喜宴先不着急。
俩孩子谈了一年多,所有人都对此乐见其成,家里喜气洋洋地一起吃了顿饭,叮嘱他们记得上单位打报告。
纪亭衍不用他们提醒,连夜就把材料准备好了。结婚报告家属院申请休假申请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显眼处,第二天早早上班等在行政科办公室前,行政科科长夹着公文包大步走来,见到他意外道:“纪工?你没去开会么?我刚过来的时候还听魏工他们在找你呢。”
纪亭衍心想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连忙把材料递过去,语气有些郑重:“劳烦您。”
行政科科长冲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欸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他低头看向手上的材料,这才了然地笑了笑。
“让小王同志送一趟不就好了。年轻人,还是沉不住气。”
不过也能理解,人生大事头一遭,即便是纪工这样沉稳的同志,也免不了激动得像个毛头小子。
涂涵珺听骆窈说她要结婚了,当即眯起眼,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最后落在她的肚子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骆窈曲起手指敲她的头,有些好笑地开口:“涂涵珺同志。”
“对不起嘛,你也知道我联想力丰富。”涂涵珺趴在椅背上道,“不过你和纪同志长得这么好看,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讨人喜欢。”
“谁要生孩子?”
叶玲玲抱了几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进来,白色的塑料壳上凝结了一颗颗水珠,还冒着丝丝凉气。
“快来尝尝,小卖部新进的雪糕,三色冰淇淋,一块五一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