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女冤枉,不是臣女、不是臣女推的七公主!臣女当时是来行宫陪公主玩的,是公主非要出宫去后山玩,然后臣女才陪着公主去的,后来,后来公主自己走丢了,臣女就带人四处找人,不是,是臣女找到了照顾公主的嬷嬷,那嬷嬷才派人找到公主的,这事与臣女无关啊,臣女冤枉。”程芊梦语无伦次道。
“表姐、表姐推的,儿臣怕,不敢说……”寥寥几句,就说出了孤苦无依的公主在行宫里被人欺辱到不敢声张的可怜境地。
在场的人闻言表情各异。
楚妃红了眼,用手帕抹泪不语。明宗不由怒从心起,这是堂堂一国公主,是他的女儿,竟被区区一个大臣之女欺辱至此!刚心头生气的几分怜香惜玉之情瞬息就被怒火取代了。
高高在上的皇上全然忘了,是他嫌恶地将公主打发到了行宫里,才致心智不全的公主在这得不到庇护的地方,沦到任人可欺的境地。
“哼,首辅家果真是好家教。”明宗看了眼皇后,冷讽道。
“皇上,此事还有待查明,还望皇上能先听芊梦说完。”皇后说道。
当务之急,决不能让长宁说的这话作准,否则此次公主出事很有可能真的就成芊梦做的了,动机是为了掩藏当日推公主落水一事,杀人灭口。
“公主!表妹,你不要开玩笑了。”程芊梦一路膝行爬到长乐的身前,双手紧紧抓住长乐的手,面上故作哀求,眼里却盛满狠意道:“当日明明是你自己走丢不小心落水的,怎么就成了我推的你了,你不要一时记错了就都推我头上了。”
她又转身望向明宗,慌忙叩头道:“皇上,公主一定是记错了。公主当时根本就未与臣女在一起,臣女怎么可能推她下水,求皇上明察啊,对了,事情到底如何,只要问当时照顾公主的嬷嬷便一清二楚,皇上,真的不是臣女推公主下水的。”
长乐一脸怯意地挣开了程芊梦的手后,慌忙躲到楚妃身后。
“皇上,会不会真如芊梦所说,是长宁记错了,毕竟,长宁——。”皇后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长宁道。毕竟长宁是个傻子,一个傻子说的话岂能作数,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皇上,长宁虽心智不全,犹如稚子,但事关性命的事,臣妾不信她会记错。”楚妃辩解道。
“妹妹这话说的,你信长宁有何用?长宁异于常人,她的话,岂能就当真。”皇后哂笑道。
“皇后!”楚妃一时语急,不由提高了声调,道:“长宁这话清清楚楚,怎么就当不得真了?”
“这话可不是本宫说的,长宁究竟是不是异于常人,只要找当初诊断的太医一问便可知晓。”
“当初是当初,现今长宁经此一劫,承蒙上天保佑,早已复原,与常人无异。皇上,今日你也看到长宁了,她虽有些胆小憨厚,但口齿清晰,说话有条有理,她说的话怎么就当不得真了。”
明宗被皇后与楚妃两人的争执惹得有些不耐,道:“都给朕闭嘴!来人,将那嬷嬷带来。”
“皇上,”楚妃转身道,“臣妾原要传来问话的人就是孔嬷嬷,这孔嬷嬷原是在长宁身边照顾的老人,却仗着长宁年幼无知欺主,还胆敢偷卖长宁的首饰,所以被臣妾派来的嬷嬷打发到了前院。”
“既是欺主的奴才,打杀了就是,怎么还留着。”皇后冷声道。
“长宁心善,只想着奴才犯错罚一顿打发了就是,又岂敢滥用私刑要人性命。倒是臣妾,昨日审问这奴才的时候气不过,便让人狠狠杖责了她一顿。”楚妃回话道。
“身为公主,连这点御下的本事都没有。长宁,你可知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皇家的脸面,你被奴才欺负到头上了还不会反抗,丢的可都是你父皇的脸。”
长乐懵懂张着一双美目,听到皇后叫自己的名字就定定地看着皇后。只是她眼神迷茫,像是根本听不懂皇后在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