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妄吸口气:“云栖君, 那我这便告辞了,回去将赝神之事查探清楚后,再来告知贵派。”
直到容妄离开,展榆才缓步走到叶怀遥身边, 将手按在他的肩头捏了捏, 感觉到一副单薄的少年骨架。
他此时也看出来叶怀遥和容妄之间, 肯定多了某些不能对第三个人出口的秘密, 而瑶台上的一场大战, 似乎也并不像世人想象的那样简单。
展榆心念百转,终究没有刨根问题,只轻声道:“师兄这次回来,似乎多了许多秘密, 也多了许多心事。”
叶怀遥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还好。”
他道:“大部分还是可以都说给你听。”
他难得的神情严肃, 展榆也知道肯定有什么棘手之事发生。但直到听叶怀遥从瑶台之战开始, 将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他才明白此事之离奇,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幸亏叶怀遥讲述的时候特意将他跟容妄之间发生的那件荒唐绕开,而只说是自己身体不适,被魔君救了, 不然展榆非得跳起来不可。
他道:“也就是说, 先是邶苍魔君亲自前往玄天楼分舵,想要取回魔族宝物, 结果余恨均神志失常,胡乱攻击, 被他所杀,尸体的眼皮上出现‘如意’二字。而后因为此事, 你与魔君瑶台约战,身体却出现异常,瑶台崩塌砸入地府,致使你二人发生意外。”
叶怀遥点了点头。
展榆续道:“等到十八年之后,你重新回来,又遇见名叫严康的赭衣男子,结果发现他的死状竟然跟余恨均相同。所以你们一直查到了赭衣男子相好的青楼姑娘逐霜身上,发现她被陶家娶进门又休弃。陶大公子陶离纵离奇昏迷。”
事情被展榆这样梳理了一遍,变得十分分明,叶怀遥点了点头。
展榆冷笑道:“这幕后之人环环相扣,连你都敢算计,倒是好大的狗胆。”
他一拳砸在身侧的树干上,问道:“所以接下来,师兄打算如何?”
“接下来嘛……”
叶怀遥沉吟片刻,忽地狡黠地笑了笑:“我记得刚才仿佛跟陶离铮说过,要去他家登门造访?”
展榆:“所以?”
叶怀遥道:“嗯……好歹这家伙从我手里抢了个美人去,听他点小秘密,不算过分吧?”
“所以你刚才痛痛快快地让逐霜跟着陶家人走了,其实是想尾随其后,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展榆道:“师兄啊,这西北陶家是五大世家之一,与咱们玄天楼也算是世代建交。要是让人知道明圣不守礼仪,深夜里偷偷摸到人家家里去听小秘密……哎呀,到时候,那些说书的写话本的可要笑话你了。”
他倒是还记着这件事。
叶怀遥道:“是啊。所以只好请展掌令使一起做陪,如果被发现了,就说是你要去,我不放心师弟才一起跟着的。让他们骂人的都骂你,夸人的都夸我。”
展榆不敢置信道:“你都把话说出来了,还想让我陪你一块?”
叶怀遥笑起来,搭着展榆的肩膀一带,两人转眼间身体悬空,强行御剑而起:“反正你愿不愿意都得陪,乖乖的,走啦!”
夜色愈见深浓,出了花盛芳的地界,路上就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
叶怀遥和展榆御剑当风,一前一后地从空中疾行而过,速度快的像一道残影。
即使偶尔有人经过抬头,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展榆落后叶怀遥半个剑身,见他身形飘逸,行动之间无声无息,也不禁暗暗佩服。
他心道:“师兄这回功力折损甚巨,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运气使力之间却别有技巧,故而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光是这份心态,别人就比不了。世人提起明圣总是满心艳羡,可明圣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展榆心中正自琢磨,忽听不远处梆子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