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
穆晴也不回答他,就趴在他怀里哭。
丰天澜试探着问道:
“打架打输了所以要哭?”
穆晴摇了摇脑袋。
打架这种事有输有赢很正常,她才不是打输了就要哭的玩不起的废物。
还是执法峰的弟子过来,将从外门弟子那里盘问出的事情经过一一告知了丰天澜。
丰天澜思索了一会儿,大约明白了。
穆晴这是委屈,她为秦无相出头,可秦无相却对这一切都是不管不问、不关己事的态度。
他将穆晴抱起来,看向仍然留在原地,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的秦无相。
“秦无相。”
丰天澜问道,
“有你在这里,你师妹为什么会受伤?”
秦无相道:
“为了让她学会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
丰天澜被噎了个正着。
别说是穆晴,他现在都有些生气了。
当年他和秦淮出生入死,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师兄弟情谊。
丰天澜以为问剑峰代代相传,师兄弟姐妹之间同门情谊都该和他俩一样坚固牢靠。
今日一见秦无相,他当真是开了眼。
秦无相又说了一句:
“让她学会离我远点才是对她好。”
行。
丰天澜点了点头,抱着穆晴走了。
穆晴还趴在他肩膀上委屈巴巴地哭。
“我鼻子好痛。”
“等会儿到了主峰给你看一下。”
“没流血吧?”
“没有……小师叔,我想吃红糖馒头。”
“我让五谷堂给你做。”
“我木剑断了。”
“这个不缺,你弄断几把剑,都还能再有新的。”
……
秦无相在原地站着,看着丰天澜抱着小师妹逐渐走远。两人对话中藏着的关切和迁就,让他有些羡慕——那是他永远得不到的温情。
秦无相看得忘记了时间。
过了许久,他才挪动脚步,形单影只地走向问剑峰。
※
那件事发生后,又过了一年的时间。
秦无相待在问剑峰,而穆晴由丰天澜带着,被养在主峰里,山海仙阁又比较大。一年下来,师兄妹二人竟然再也没见到过面。
秦无相觉得,穆晴应该是讨厌他了。
直到某一日,他又一次见到穆晴在后山里和别人打架……也不能说是别人,穆晴打的正是一年前与她发生过摩擦的外门弟子。
那外门弟子道:
“你师兄那么可恶,你怎么还帮他?”
穆晴拿着木剑追着那外门弟子打:
“我师父给我讲了,他会变成这么讨厌的样子,都是因为你们!”
一年过去,穆晴已经是个炼气期的小修士了,没多么厉害,但应该是学过几招剑法了,挥剑时力度和速度都不够,却也挥的有模有样的。
穆晴怒道:
“你们骂他还打他!”
“所以我现在要打你,还要骂你!”
秦无相:“……”
穆晴的发言实在很幼稚,可大概就是因为幼稚,让她那颗心完整的剥开在了秦无相眼前。
他心里有点酸楚,也有点羡慕——
羡慕她拥有着“挨骂就还口,挨打就还手”的勇气,羡慕她能够如此坦荡又磊落。
那外门弟子说道:
“我骂他打他,是因为他是个半妖,半妖!”
秦无相听见这话,捏起了手指,在斗笠下咬紧了牙关——他感觉到了名为“恨”的情绪。
是啊……他是个半妖……
可是,这能怪他吗?
出身这东西,哪里是他自己能决定的呢?
生而获罪,血统有罪。
这都是他改不了的东西,他只要还活在这世上,这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