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
尧烨有点不敢置信。
他无法想象,一个之前还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间就消失在了人世。
这是尧烨记事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直面了死亡,他有点恍惚,有点迷茫。
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真的死去了吗?
尧父见尧烨神情茫然,只好叹气,道:“唉,是啊,谁能想到呢,世事无常,本来我都打算给他们投上一笔资金,改善一下那家人的境遇了,只是这几天在忙着照顾你,没来得及,等腾出手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尧父慈爱地揉了揉尧烨蓬松的头发,接着道:“那个帮你的人,是叫渊平是吧,唉,也是个可怜孩子……”
听着尧父的叙述,尧烨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些无措。
从尧父口中,尧烨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自从他三天前发高烧住院后,尧父就迁怒于屠夫,一直在晾着屠夫一家,没再联系。
毕竟尧烨是他的宝贝独子,却在屠宰场里莫名生了病,儿子一直高烧不醒,医生甚至警告说可能会烧成傻子,问屠夫,屠夫还一问三不知。
关心则乱下,尧父也难免生了闷气。
而就在这三天里,由于屠夫气愤于引资失败,经常对妻子和儿子进行家庭暴力,严重时甚至当着客人的面将妻子的衣服扒光进行嘲笑。
妻子不堪受辱,一把火烧了屠宰场,屠宰场沦为一片火海,一家三口全死在了屠宰场里。
这桩人间惨剧成为了镇子里这两天爆炸性的新闻,所有人都在讨论,讨论那个据说是好丈夫的屠夫家暴妻子,那个据说神经病的妻子浑身都是伤痕,而那个阴沉的小儿子,更是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听完了尧父的叙述,尧烨也不禁露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
尧烨原本对渊平没什么感觉,顶多有些感激和些微兴趣,纯属少年人一时的好奇心。
但没想到,渊平突然就没了,人总是会去美化逝去之人,尧烨也不例外。
想起那天在屠宰场经历的一切,光怪陆离的一切恍如一场噩梦,恐怖狰狞的怪物淡去,被一张沉默苍白的少年面孔取代。
渊平似乎一直表现得很冷静,那天的他一定知道屠宰场里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很坚定地带他出了屠宰场。
尧烨在脑海里不断回放渊平出现过的画面,他记忆里那个性格怪癖的少年一下子变得神秘而富有魅力,带他走出屠宰场时的每一个举动都变得神秘起来,宛如一个奇幻瑰丽的梦。
突然间,尧烨对渊平的死,竟感到十分伤感了,如果他还没死,他们想必会成为一对很好的朋友吧。
“爸,我们给他们一家修个坟墓吧,不然他们就太可怜了。”尧烨怜悯地道。
尧父神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之后,尧烨又在医院休养了一天,因为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尧烨便索性回家休养。
回去的当晚,镇子里就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无数辆警车横穿整个小镇,匆匆而去。
尧烨打开房间的窗户向外看去,只看到无数闪动的警灯。
他好奇地观望了片刻,便准备关窗睡觉了。
飒——
一阵凉风吹过,尧烨蓬松的短发被吹得凌乱不堪。
他随手拨开遮住眼睛的碎发,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无意间瞥过别墅外的道路,一道道黑影从道路上缓慢走过,僵硬的行走姿势看上去就不像是人类。
!!!
尧烨吓了一跳,手立刻松开,退回了屋里。
刚才的,是什么?
尧烨瞪大了眼睛,呼吸有几分急促,他觉得自己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但属于少年人的蓬勃好奇心又让他忍不住再次探头看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
尧烨见状,沉思了一下,缓缓举起手,遮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