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想,简直希望你一整晚都找不到我。”她一本正经地说。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他轻轻地替她补充完剩下的半句话。
回忆起当时剑拔弩张的情形,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松虞伸手去抚摸池晏的脸,又被他捉住了手腕,反握起来。
“真神奇。”她喃喃道,“假如那时候有人对我说,我们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肯定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但池晏却淡淡地看着她:“那时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发生些什么。”
“发生什么?你把我杀了灭口吗?”
“比起这个……”他握住她的手指慢慢地收紧,半真半假地说,“我更想要把你关起来,让你永远只能看着我,被我一个人拥有。”
漆黑的眼眸里,展现出了不加掩饰的占有欲。犹如深沉的海雾,令人心惊。
但松虞却丝毫不怵,只是微笑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嗯,偶尔做做梦挺好的。”
池晏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才是他的陈小姐。
永远都这样自信,这样神采飞扬。
他的目光愈加热烈,像一簇跳跃的火,让人心头一热。与此同时,冷淡而潮湿的海风却从他的身后,朝她袭来。
裙摆轻快地飘动着,冷风灌了进来。
她的身体下意识一颤。
池晏垂下眼,及时地帮她按住衣角。动作很轻。
又脱下风衣,搭在她肩上。
“回船上吧。”
“再坐一会儿。”
“那就唱歌给我听,好不好?”他说,“刚才我听到了。”
声音更轻,像是怕惊扰了海底的美人鱼。
松虞忍俊不禁:“我只是随便哼了几句。”
但池晏仍然如此热切地看着她。
“反正我听到了。”
她弯了弯唇:“好吧。”
美人鱼再一次为他唱起了梦境一般轻柔的歌谣。
“andthesongbirdsaresinging
“liketheyknowthescore”
裙子上的亮片,被路灯折射出一点璀璨的微光,像是蝴蝶翅膀上洒下的银粉,渐渐地消融在空气里。
他的手始终轻轻地按着她。
空气很冷,而他的指腹很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料,仍然像是冬夜里的唯一火源,火光照耀着起伏的波浪。
但是海风还在吹。
将火苗越吹越旺盛。
假扮绅士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自己野蛮的真面目。
这一簇火不再满足于这样浅尝辄止的触碰,灵巧地从裙子底下钻了进去。
带着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战栗的皮肤。
另一只手则扣住了她的脚踝,顺着她细瘦的踝骨不断游移。
松虞:“……”
歌声立刻停止了。
池晏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不唱了。”
“你说呢?”她压低了声音。
他轻轻一笑。
手指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停,甚至比方才要更加恣意。
洁白的小腿肚上仍然沾着细细的沙砾。
于是此刻皮肤间的触碰,也带着明显的颗粒感。
粗糙。却也无比真实。
“我们回去吧。”池晏说,“我的陈小姐,今天也很美。”
这样低沉的声音,像闪耀的烛火,也具有某种致命的迷惑性。
长臂一捞,他突然将松虞拦腰横抱起来。
被两条紧实有力的手臂箍着,视线一晃,天旋地转,路灯的光晕变成了漩涡的风眼。他低下头来,堵住她的唇。
这是他们今夜的第一个吻。
但是在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