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兴盯了周文青好几天,终于让他找到了个合适的时候。周文青孤身一人被叫去了别的村帮忙,回来的时候天刚擦黑,人在离知青点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正走着,突然眼前一黑,一条不知道装过什么东西的又臭又脏的麻袋套在了他脑袋上,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在了地上。
周文青顿时吓得斯文扫地,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谁?谁?你想干什么!救命啊!救命!”
可惜这寒冬腊月的,又离村子这么远,周边野狗都没有一条,他就算是喊破了天,也没有人知道。
周文青边叫边挣扎,可惜那麻袋旧归旧,却很结实,他手又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人扭在了背后,根本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兄弟俩又不是傻的,他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霍三兴将人按倒后,看他叫的起劲,朝着他肚子上去就踢了两脚,周文青倒吸了一口气,惨叫了一声,顿时老实了。
从知道他干的那些事儿的时候,霍三兴就攒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人,自然每一下都下了狠手。霍二军比他理智点儿,专挑疼却不露痕迹也不致命的地方揍,霍三兴想踹人脑袋的时候,也被他拦下来了。
两人虽然都是一肚子火气,但速度却很快,速战速决,一顿拳打脚踢把周文青揍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哼哼之后,霍二军把眼看快要晕过去的周文青一脚踹进了地旁边的排水渠里,这两天气温降得厉害,撵在下雪之前还下了点儿雨,排水渠里全是脏水烂泥,瞬间就渗透了棉袄贴在了身上。
周文青冻得嗷嗷叫了两声,又清醒了。
四周一片寂静,身上到处都疼,但很快棉袄湿透了贴在身上那种冰到骨头里的感觉就盖过了疼痛,周文青又叫了两声,没人搭理。
他动了动胳膊,发现捆在他手上的东西已经没了,他赶紧忍着一身疼痛边打着哆嗦,边从水渠里爬了起来,然后一把掀开了头上的袋子。
四周哪儿还有半个人影,他就跟撞了鬼似的,莫名其妙被人套了麻袋,莫名其妙被人打了。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知青点的小房子这会儿还很热闹,眼看天冷下来地里也没什么活了,按照惯例离家近的快到时间能回家里看看了,除了不打算回去或者回不了的,大家心里都很激动,三五成群的点着灯在屋里说话,有的还找了点红薯土豆啥的烤着说饿了还能当宵夜吃。
火上还烧着壶水,说渴了还能泡点儿从家里带来的茶叶,这冷飕飕的晚上也能热乎些。
茶喝多了就有人想出去撒尿,推开门没走了两步就叫了起来。
“呀,这怎么躺着个人?咋了这是?”
屋里的人纷纷被他喊了出来,大家拿着油灯往那人脸上一照,才发现是出去了还没回来的周文青。
“怎么是小周!他这是咋的了?怎么还晕在门口了?快,把人弄屋里去!”
知青点一片兵荒马乱,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进去了。
如霍茸所预料的一样,周文青虽然闷头挨了一顿打,但果然一点儿也没敢在村子里声张,他惯来喜欢端样子,要不是这样也吸引不了一堆小姑娘围着他转。这要是让人知道他被人打了,那人家背后指不定得编排成什么样,他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肯定不能让这种事儿发生。
所以他就算是吃了天大的亏,也只能打碎牙齿咽到肚子里忍着。
不过那天晚上知青点不少人都看到他身上的伤了,据说第二天还叫了大队里的赤脚大夫,但他死活不承认是被人打的,人家怎么问都说是他自己回来时不小心摔到沟里去了,再多问他就要翻脸,一来二去的也没人管了。
霍三兴把这话当笑话一样说给霍茸听的时候,霍茸正跟刘桂香一起在麦场上晒太阳,两人背着刘桂香说悄悄话,霍茸嘴边一直挂着笑,没两下就让刘桂香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