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以后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要在他面前露了马脚。另外,再也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此事。”重樱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千万记住,这关乎你的性命。”
“我记下了。”萧锦惜白着脸应道。
“今夜你跟我睡。”重樱声音沉重,“明日一早你就回宫,近期不要和大师兄独处。”
萧锦惜对沈霁都快产生阴影了,哪里还有与他独处的心思,她连忙称“好”。
怕引起沈霁怀疑,萧锦惜不敢天亮就急匆匆地回宫。她亦步亦趋跟在重樱身后,与她形影不离,沈霁看起来并未有什么异常,仿佛昨夜提剑追杀萧锦惜的那个青年,是萧锦惜的幻觉。
用过早膳,萧锦惜还在费心找着借口回宫,宫里就派人来接她了。
重樱亲自将萧锦惜送上马车。
萧锦惜走后,重樱与沈霁同坐马车回国师府。
回府后,她换了套衣裳,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镇妖司,经过一家食肆,她特意下了车,买了份汤圆带给卫无欢。
太阳落山时,国师府派来的马车停在镇妖司门外,将重樱接了回去。
一连晴了数日,檐上与枝头再无积雪,院中的紫竹与盛放的红梅相映成趣。重樱吃过晚膳,趴在窗前,摆弄着她买回来的那只小老虎花灯。
春儿坐在桌边,低头绣着一张帕子,帕子上的梅花图案绣了快一半,颜色殷红如血,花瓣灼然夺目,重樱瞧见,忍不住夸了一句好手艺。
冬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把夺走她手里的绣品:“我的春儿姑奶奶,让你去取给十姑娘新做的袄子,你怎么转头就忘了一干二净。”
春儿“啊”的一声站起,满脸无措的表情:“对不起,我忘了,我这就去。”
“算了,正巧夏儿去了一趟,顺手给带了回来。”冬儿叹道,“你这健忘的毛病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冬儿递上新袄子:“姑娘快试试,看看哪里需要改。”
重樱试了一遍,很合身,不用做任何改动。
冬儿回去复命,春儿跟着走,重樱叫住她,若有所思:“我有件事要问你。”
待冬儿走了,春儿道:“姑娘想问什么事?”
重樱踌躇着开口:“除夕夜那天,你来观景台找我,还记得是为了何事吗?”
春儿茫然道:“那日我并未去过观景台寻姑娘啊。”
重樱心尖一凛,面上不露声色,笑道:“是我记错了,来的不是你。”
打发走春儿,重樱提起小老虎花灯,往宫明月的屋子走去。这几日春儿失魂落魄,反应迟缓,重樱没有猜错,是宫明月封了她的部分记忆。
万无一失,滴水不漏,这才是宫明月的风格。
所谓仁慈,都是做给她看的而已。
重樱心底漫上一层寒意,恍恍惚惚地在风里走着。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宫明月的门前,重樱还没想好怎么质问他,停下了脚步。
天寒地冻,她鼻尖发红,吸了口冷风。
宫明月的剪影映在窗纸上,脑袋微微一偏,似朝着窗户的方向望来。重樱做贼心虚地将自己的身形藏在了假山后。
沈霁从院外走了进来。
重樱刚探出的脑袋,悄然缩了回去,她灭了手里的花灯,借着夜色遮挡,再次探出脑袋。
沈霁敲响了宫明月的屋门。
屋门打开,宫明月裹着厚厚的大氅,双手拢在袖中,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
沈霁递出一封信笺:“刚寄过来的,师尊请过目。”
宫明月从袖中慢吞吞地探出手指,打开信笺,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照她的要求做。”
沈霁扫了几眼,脸上微露怒色:“她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了,师尊何必这样纵着她。”
“无妨,将死之人,她要什么,便给什么。”宫明月漫不经心地回道。
重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