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夜风醒酒。
春日的夜风是微暖的,风里泛着草木和鲜花的气息,花瓣飘落,如蝴蝶般翩然落在她的发间。
重樱坐了一会儿,正欲起身,忽见到一道人影朝这边走来。那人一身浓烈的绯红,走起路来,没有半点声响,衣摆翩飞,宛如流动的霞光。
“国师大人留步。”一道妇人的声音,叫住宫明月。
宫明月停下脚步,刚好与重樱隔着一丛牡丹。重樱缩着脑袋,借花影遮挡,一双眼睛隐藏在花后,扑闪扑闪。
叫住宫明月的是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妇人手中挽着一名清丽的少女。少女同样着锦衣华服,面容与妇人有几分相似,明显是对母女。
“国师大人有礼。”妇人上前见礼。
“陈夫人。”宫明月显然识得这妇人,对她还算客气。
“这是小女婉华。婉华,快过来见过国师大人。”陈夫人笑眯眯地拉着少女。
名为“婉华”的少女上前两步,羞涩地垂下脑袋:“大人,我、我今年十七,属、属虎,会弹琴,作画,写诗,还会、会占卜!”
重樱打了个哈欠,越听越糊涂。这语气,怎么听着像是来和宫明月相亲的。
宫明月挑起眉头,双眼微眯,直接打断少女的话:“二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陈夫人道:“恕妾身冒昧多嘴问一句,国师大人今年三十有六,未曾听闻娶妻,不知大人心中可有属意的女子?”
“没有。”
陈夫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大人的事妾身有所耳闻,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似大人这等品貌俱佳天纵奇才,亦有美中不足。娶妻生子乃人生大事,大人留下这等缺憾,终究叫人叹息。”
那厢,宫明月眉间明显划过一抹不耐,正待发作,似是发现了什么,眼角余光扫向身后的花影,唇角微翘。
陈夫人未有所觉,依旧絮絮叨叨:“那等隐疾不是大人能控制的,如今整个天都城背地里都在传些风凉话,大人纵有天大的本事,却堵不住悠悠众口。”
“依着陈夫人高见,该如何堵住悠悠众口?”宫明月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
“堵不如疏,大人若早些娶妻生子,那等不堪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我这隐疾由来已久,如能不攻自破,又何必等到今日。”宫明月按了按眉心,似是十分苦恼的样子。
“小女婉华可解大人之忧。”陈夫人一把将陈婉华拽了过来,“大人权高,小女貌美,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娶了婉华,将来诞下一个大胖小子,那些乱嚼舌根子的便再也无话可说。”
重樱听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了,这位陈夫人是来给自己的女儿说亲的。
说亲不用媒人,亲娘上阵,这位陈夫人还真是不一般的彪悍。
重樱感叹归感叹,并不觉得奇怪。
护佑人族的灵女,自来都是由女子担任,灵女在朝堂之中有着极高的话语权,每任灵女在位期间,都会积极为女子谋取福利,这使得整个大魏对女子的约束并不像重樱所学的历史中那么严格。
相反的,大魏民风开放,女子可读书,可入朝为官,可做猎妖师,在婚配上拥有自由选择的权力,抛头露面对于大魏的女子来说并不是什么禁忌。
曦灵女在位期间,曾一度流行女子当家做主,女人在家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陈夫人明显掌握着陈家的话语权。
为女儿婚事做主,跳过媒人这一步,难不成是为了省媒人的红包?这位陈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主。
重樱稍稍探出脑袋,悄然看向花影后的母女二人。陈夫人衣着光鲜,簪金戴玉,一身富贵相,她的女儿陈婉华则略低调些。
重樱的目光停在陈婉华的身上。陈婉华身材纤瘦,弱不禁风,唯独腹部微微隆起,时不时以手轻抚腹部。
思及方才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