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云瑶起床,朵儿已提进来了热水,她洗漱完来到正屋,花儿也提来了早饭摆好,她坐在桌前一看,眉毛抬了抬。
桌上摆着浓稠适宜的白粥,不像以前早上清得能当镜子照,今天厨子的水准似乎发挥得特别好,粥上面还浮着一层米油。
馒头雪白松软,佐粥的小菜也清淡可口,尤其是碟子里面的凉拌笋丁,不过小拇指大小,每颗都像用尺子精细量过,跟小李飞刀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云瑶刚拿起筷子,花儿忙上前拿起另一双筷子要帮她布菜,她笑着摆摆手道:“你下去吧,我自己吃就好。”
花儿呆了呆,见云瑶神色柔和,并无嫌弃之色,犹豫了半晌后道:“格格,昨晚爷来了,只是格格已经睡熟,爷没让你叫醒你,后来爷只呆了一阵便出去了。奴婢怕格格不知道,到时候平白惹了爷生气。”
云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晚上睡眠都浅,生怕主子有动静她们不知道。
只因她晚上咳嗽总是睡不好,大夫在药方中加了安神的药,吃了她才能睡个好觉。
她万万没没料到胤禛晚上还会来,不过事已至此,她也懒得理会什么敬不敬,朝花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花儿神色纠结,似乎还意犹未尽的模样,云瑶笑了笑问道:“可还有事?”
花儿见四下无人,靠近了低声道:“昨晚爷把武格格安排住进了福晋正院中的小跨院,一大早大夫就进了门,听说是福晋病了。
还有,以前墨菊姐姐在时,奴婢曾听她抱怨过,每次去厨房里提饭,厨房里先要紧着爷,依次是福晋,宋格格李格格,最后轮到格格时,都是一些下脚料。
今儿个奴婢去厨房,里面的人热情得很,早早就备着让奴婢提走了。”
不过是捧高踩低而已,云瑶并不觉得稀奇。令她发笑的是胤禛居然会来这么这一手,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福晋这该是被气病了。
她笑过之后又叹息,最终这些帐福晋都会记在她头上。不过债多不愁,再说还有武格格顶在前面,加上以后进了更多的妹妹,福晋就没有功夫来管她了。
云瑶知道花儿说这些话的意思,她身边现在还没有正经大丫鬟,先前帮着提水的朵儿也特别热情,两人暗中较劲想要升一升,好做她的贴身大丫鬟。
她都不置可否,平时帮着跑跑腿倒无妨。他们几人,谁知道是福晋派来的,还是宫里哪位伸长的手,她不想再把麻烦往身上揽。
云瑶用过早饭后不久,姚姑姑就来了,两人甫一见面,都愣住大吃一惊。
姚姑姑看起来与先前在宫中时简直判若两人,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换下了那身惨绿的宫女服,身上穿着藕荷色的旗装,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让她气色看起来还过得去。
可她眼角的细纹似乎更深了,眼中那股子苍老之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姚姑姑似乎忘了规矩,冲口而出道。她话一出口才记得要先见礼,腿刚曲了下去,只听到云瑶脱口而出道:“姑姑你怎么变了这么多?”
一时间,彼此都相顾无言,然后两人一齐笑了起来,云瑶招呼她在矮塌上坐下,花儿上前上了茶便躬身退了下去,姚姑姑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疑惑。
云瑶失笑道:“院子里的粗使丫鬟,规矩差了些,先前有个还过得去的,被爷处置了。”
姚姑姑神色微变,顺手打开了矮塌边的窗户,见外面无人,才微叹道:“昨晚四爷差人来到我家说你想要见我,还说你进了四爷府,当时我就吓了一大跳。
先前我可记得你说过,平生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做个管事姑姑,有自己单独的屋子就满足了。我太过了解你,说句大不敬的话,若你真想要做主子做人上人,哪轮得到妙答应。”
她想着四福晋虽然年纪轻轻,以前在宫中时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