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的宴会厅在身后被甩得越来越远, 重新变回了沉寂的夜晚。
车窗开了一小条缝隙,夜晚的凉风顺着风吹在宁遥的脸上。
这让抽痛的头也缓解了不少。
刚才宴会厅看到的母亲的脸和母亲的口型依旧在她的脑海中盘旋。
虽然知道她看到的听到的那些并不是真实的,却依旧忍不住浑身颤抖。
宁遥转头看到穆昱云的右手随意的搭在挂档器上, 她拉过他的手, 把玩着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才多了几分安全感,她轻声开口:“你的手臂好点了吗?”
穆昱云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泛着水光的狐狸眼:“嗯,能抬得起来, 没什么事。”
宁遥有些心疼的小声嘀咕:“总说没事。”
说着她轻柔的帮穆昱云按揉起手指和手腕。
她低着头, 看似随意的说道:“你想知道和我布鲁斯的事情吧。”
穆昱云一愣, 转头看着宁遥双眼发直的盯着他的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是在说其他人的事情。
“三年前我刚出国, 带着妈妈四处寻找靠谱的疗养院, 那段时间我断了所有国内联系的人, ”她笑了笑, “我怕害怕从他们那里听到你的消息,也不敢去问他们, 你现在怎么样了。”
“在把妈妈安顿好之后,我又每天努力打工赚钱,照顾妈妈, 直到妈妈的状态好转了一些, 我才放心。”
宁遥低着头,一点一点将手指挤进穆昱云的指缝中, 与他十指紧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那段时间我的状态很差,”她笑着将头发别在耳后, “如果你看到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会很嫌弃我的,这个时候我真的很丑,我暴瘦了十多斤,脸色也不好看,黄黄的,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多岁。”
“之后,妈妈的情况渐渐好转了,就好像突然不需要我了,我也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不想吃饭,也不想和别人交流,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更不敢去看国内的消息。”
“吃一点东西就会吐,大把大把的吃着褪黑素依然睡不着,头很疼,晚上害怕闭上眼睛,仿佛只要闭上就会看到奇怪的东西。”
“那段时间我在疗养院遇到一位大叔,他和我说如果不知道做什么就去独自旅行吧,我问过妈妈的意见,她很鼓励我,我就踏上了旅行。”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到的布鲁斯,他看上去像是一个流浪汉,对我死缠烂打,”宁遥想到那个时候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他真的很执着,追着我跑了大半个欧洲。”
“直到有一次,我们刚到F国的时候我突然晕倒了,是布鲁斯送我去医院,然后医生告诉我,我的胃里长了一个囊肿,必须切除否则很容易演变成癌症。”
宁遥感觉到穆昱云的手猛地收紧,她安抚的抚了抚他的手背,继续说了下去。
“布鲁斯好像对医院带着抵触,根本无法踏进医院,没有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办理住院手续手术手续,然后再做手术,手术中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麻药过了之后,真的真的很疼。”
宁遥的双眼放空,声音轻轻的:“病房里有好几个人,我疼得想哭但是还不敢大声的哭,只能悄悄的躲在被子里,偷偷的。”
“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会想哭,明明再疼的我都经历过啊,”她歪了歪头,“可能是害怕吧,那个时候我仿佛真的从死亡边缘擦过,那一瞬间就好像之前纠结的一切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宁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穆昱云紧紧紧的捏住手:“遥遥,别说了。”
她转头笑笑:“没事的,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而且如果不是这件事,我恐怕也不能振作起来,应该谢谢它呢。”
她看到穆昱云紧皱的眉心,想要缓解一下他紧绷的情绪,说道:“哦对了,这家医院的名字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