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什么时候进京?到时候您一定要跟我说一声。上次她老人家还专程去探望了阿彤,我们都记在心里呢!”
二太太呵呵地笑。
裴老安人虽然不喜欢长媳,却心疼长孙。
上次来京之后,特去他们住的地方看了看,还叮嘱了裴彤半天。
二太太想了想,对顾曦道,“不是你祖母要来,是你三叔父要来。皇上登基,昭告元年,你三叔父想来京城看看。你三叔母肯定是要跟着的,老夫人舍不得年幼的两个孙子,所以才会跟着一道过来的。”
顾曦自从看见小厮们收拾院子,就猜测着郁棠会不会来。
如今也算是坐实了这个消息,反而冷静下来。
她笑道:“三叔母和三叔父还是这么好,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倒是让老夫人跟着受累了。”
毕竟分了宗,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
二太太笑了笑,道:“他们毕竟少年夫妻,喜欢粘在一起也是常理。我听你二叔父的意思,他们估计月底就要到,到时候我让人跟你说一声,你也过来给老夫人磕个头。”
顾曦笑盈盈地应了,问起了郁棠的两个儿子:“绛哥儿和茜哥儿都要过生了吧?”
郁棠的两个儿子,长子绛哥儿是十一月二日生的,次子是十二月六日生。
原来不在京城也就算了,如今要到京城来,他们这些做堂哥堂嫂的,无论如何也要送个生辰礼物过来。
二太太奇道:“你居然还记得!”
顾曦笑眯眯地点着头,拿着帕子给儿子擦着啃得满是果子汁的下巴。
她怎么会忘记呢!
郁棠的长子裴绛比她的元哥儿大四岁,然后裴绛三岁的时候,郁棠又生下了次子裴茜。为此,大太太没少给她脸色看。她受了大太太的气,还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给临安送贺礼。
她一辈子都记得。
二太太就给元哥儿围了个帕子,笑道:“所以你二叔父说了,机会难得,一定要给绛哥儿和茜哥儿好好过个生日。”
若是没有意外,裴宣最少还要在京城呆二十年,能见到的裴绛、裴茜的机会并不多。
顾曦只得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笑盈盈地道:“到时候我来帮忙。”
“那是自然。”二太太说着,想起了裴绯的婚事,道,“还没有定下来吗?你婆婆是个什么意思?”
裴绯今年都弱冠了,婚事还没个影儿。
顾曦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语气还比平时更柔和几分:“也不是没有好人家愿意和我们家结亲,可我婆婆一心一意想找个能帮衬他的。偏偏小叔这些年来,连个院试都没有过,婚事有点艰难。”
何止是有点艰难!
要照着大太太的标准,除非哪家失心疯了,才会把女儿嫁给裴绯。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得怪到杨家身上。
当年看着他们得了十五万两银子,杨家的二老爷和三老爷还要仰仗裴家帮着打点,大太太到了京城之后,他们就提出让裴绯给他们家做女婿。
大太太正因为分宗的事心里空荡荡,一听就同意了,还让顾曦拿五千两银子给杨家当聘礼。
谁知道裴绯却不争气,几次府试都没有过,杨家可能是不太看好他,加之宋家七小姐嫁给了江苏布政使侄儿之后,宋家暗中得了不少好处,杨家姑娘长得好,婚事原本就容易,杨家几位姑娘都许配了不错的人家,却始终没有定下来到底把家里的哪位姑娘许配给裴彤。
这事一拖再拖,直到裴彤第二次春闱落榜,杨家再也不提起联姻的事了,裴绯的年纪却拖大了,不太好找人家了。
二太太当初就劝大太太,降低标准,找个耕读世家的,哪怕是个秀才的姑娘也行,大太太却觉得二太太这是在讽刺她,把这话听进了心里,一门心思地要给裴绯找个三品大员人家的女儿,有些看在裴宣的面子上倒愿意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