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想了想,道:“二哥去比我合适。”
可裴宣却没有裴宴受张英的信任。
裴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既然掌管了裴家,就得以裴家为主。”
郁棠担忧地问:“那二老爷起复,没有张老大人的支持,是不是比较麻烦?”
裴宴微微地笑,道:“我二兄也有我二兄的恩师和门道,不过是他为人低调,有个强势的大兄,又有个任性的幺弟,平时忍让的时候多罢了。”
也就是说,没有张英,裴宣也有本事自己启复。
郁棠不太相信,道:“如果有张老大人帮着周旋,应该会更容易吧!”
“也未必!”裴宴道,“现在朝廷局势非常的复杂,有时候和像恩师这样师生满天下的大佬走得近也未必是件好事。反而是像二兄的恩师,老老实实地在翰林院做了个掌院院士,真的帮起二兄来,未必比我的恩师力量小。”
只要裴家最后没站错位就行了。
郁棠只好再次叮嘱裴宴:“皇二子毕竟是占了长,皇三子那里,还是少搅和的好。”
裴宴又想起郁棠做梦的事,也就联想到了彭十一。
他奇道:“也不知道他要那高氏兄妹做什么?那姓高的掌柜,辞了东家去了大同。他支持个掌柜做什么?”
大同那边,有关市。
除了马匹生意,还有皮货生意。但不管是福建还是两广,都不是马匹和皮货最主要的经销地。
郁棠迟疑道:“彭家会不会想插手其他的生意?”
裴宴既没有把他们太放在心上,也没有轻视,道:“再让人盯一段时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郁棠使劲地想着前世的事,也没能从前世的事里找出点线索来。
到了中元节那天,她先是回家祭了祖,然后陪着裴老安人去了三清观。
他们白天听道长们念了《玄门功课经》,晚上念了《铁罐焰口施食》,在三清观住了一晚。
半夜,青沅把她叫醒,她和裴宴去看了三清观的昙花。
果然与琼花不一样。
琼花花大如盘,外面有一圈小花围着,中间是星星点点,是更小的花。昙花则只有一朵,如碗口大,洁白如玉,有点像睡莲。
或者是看过了裴宴养的睡莲,郁棠没有想像中那样的惊艳,但也很好看。
裴宴问她:“要不要搬两盆回去养养?”
“不用了!”郁棠摇头,她更喜欢裴宴养的睡莲,花在水中,底下还养上两尾活泼的金鱼,动静适宜,让人看着有种生机盎然的鲜活。
“那养两盆琼花?”裴宴问着她,两人并肩走出了供养昙花的花圃。
琼花比较容易养,郁棠觉得可行。
裴宴就和她商量起今年暖房都要种些什么:“梅花肯定是要多养些,还有金钱桔、佛手。春节的时候用来清供。”
想得可真远。
裴宴不以为然,道:“我们今年第一年成亲,家里十之八、九会请春客,到时候来客肯定多,家里不好好布置布置怎么行?”
两人说说笑笑的,又在三清观转了一圈才各自回房。
可没想到翌日一大早醒来,郁家派了阿苕来接郁棠回去,还道:“有要紧事,过两天再继续去山上陪老安人。”
不仅裴宴,就是裴老安人都吓了一大跳,亲自叫了阿苕去问话。
阿苕也不知道,只说是昨天晚上郁文突然安排的,郁文还在家里等着郁棠回去呢。
裴老安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怀疑陈氏的身体是不是有恙。
这要是陈氏有个三长两短的,郁棠再守个三年孝,两家的婚事可怎么办?
她立刻叫了陈大娘:“你陪着郁小姐一块回去,有什么事立刻就来报我,别让郁家自作主张。”
裴老安人现在最怕的是郁家请不到好的大夫。
陈大娘是裴老安人的心腹,知道裴老安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