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皆有些神色萎靡,抱怨昨夜蝉鸣声太吵。
离王脸色平常, 看不出有没有休息好, 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抬掌做了个手势, 示意继续上路。
“等等。”方杉忽然开口。
拿捏不住他是个什么意思, 其余人下意识先看离王。
对于忤逆自己的决定,离王自然不喜,皱眉等他说下去。
“少了一个。”
离王面色微变,视线快速扫过众人, 哪怕只是一晃而过,被他望见的依旧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他的记忆力极佳, 很快确认少了一张面容,印象中是个穿紫色衣服的年轻人。
暗处有隐卫, 想要悄悄逃离基本不可能, 离王不想暴露在暗处的护卫, 对方杉道:“你去客栈找找。”
方杉没有废话,直接用轻功飞回客栈,坦白说,有一瞬间他怀疑过对方是不是在贼喊捉贼, 但看离王的神情,像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莫非是演技精湛?”
方杉言明走失一人, 给了掌柜一些好处, 在没人的空房中搜寻。心中暗道:大家都是戏精, 没理由自己要比别人落后, 日后不能光耍嘴皮子上的功夫,急需提升演技。
又推开一扇门后,目光定格在一处,快步进入,枕头旁有个包裹,床单上还有人睡过留下的褶皱。
荒郊野外,旅客稀少,只有一个掌柜和店小二,显然这间客房还没来得及整理。
包裹里只是最普通的换洗衣衫,床板很劣质,边沿细看能找出几根木刺,方杉索性飞到横木上,蹲在那里看了许久,阳光照耀下,一根木刺反射出来的光是红的。
沾过血。
方杉一挑眉,继续在屋中寻找,除了窗户旁积聚灰尘的地方有一个模糊不清的手掌印,再未发现任何异常。
下楼时,掌柜正在算账,方杉看出他有功夫傍身,但并不高深,没可能瞒过护卫的耳目,
大部队还在外面等着,离王见到他立时问:“有何发现?”
方杉摇头。
离王掸了下马鞍上的灰尘:“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方杉沉吟片刻:“不一定还活着。”
离王:“包袱在么?”
方杉点头。
离王皱眉:“私自逃离的可能不大。”
方杉翻身上马,传音入耳:“不是掌柜。”
离王微微颔首,两人同时将怀疑的人选放在内部人当中,方杉瞥了眼后面那些各行业的佼佼者,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知道,正好奇地探着脖子。
一行人很快再次出发,方杉随行在离王身侧,低声道:“今晚能到达目的地么?”
离王:“还要一日。”
方杉语意不祥,忽然说了句‘那便好。’
离王听明白他话中深意,冷冷道:“本王也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公然偷人。”
方杉轻咳一声:“‘抢’字恰当些。”
离王瞥了他一眼:“思想龌龊。”
方杉讪笑一声,并未争辩。
离王忽然正色道:“打起精神,谁都不要信。”
方杉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轻重。
离王刻意放缓行程,仿佛准备将一天的路程拉长为两日,日头最晒人的时候,命令全队休息。
方杉对魏苏慎做了个手势,借着如厕的由头,跑去小树林。
人有三急,跟过来的人不少,离王没起疑心。方杉有意挑了个隐蔽的场所,站在大树下同魏苏慎和白夜殇说话。
“做戏做全套,”方杉对魏苏慎使了个眼色:“要不要考虑……”
很有暗示性地拉了下对方的裤腰带。
魏苏慎瞄了他一眼,开口的却是白夜殇:“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方杉挑眉……吃味了?
过于犀利的目光让白夜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