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开心,身心又觉得自由,就像回到了在凡间时山林。
既不用被天界一堆规矩教条束缚,也没有那么多双眼睛默默地审视他作为龙神身边人,举止言行是否合规。
岑羽一下便有些明白,为什么白虎神会辟出这样一个时空,让这些早古时期将领旧部留在这与世隔绝不拒山了。
简直是宅中顶配。
而岑羽也看得出来、感觉得出来,这些将领确实没什么心眼,大多脾气、性格就写在脸上,内里是什么人,展现便是什么样。
好比金护,一上来就大嫂长、嫂子短,吃个肉都要亲自给岑羽忙前忙后。
比如许多人,先前看岑羽时候眼里还有疑惑,很快有酒就是爹,疑惑瞬间打消,拿岑羽当自己人,开开心心地吃肉喝酒去了。
又例如隔着篝火坐在斜对面一个尖下巴小年轻,肉吃得闷,酒也喝得少,却时不时拿一双在人堆里分外澈透润亮眼睛往沧沉这边看。
看一眼,吃一口肉,嚼几下,看一眼,喝一口酒,闷几分。
转眼再恨恨地不遮不掩地瞪岑羽。
显而易见,这是个龙神小迷弟。
岑羽觉得有趣,忍俊不禁地笑了下。
再看沧沉,手里握着瓶酒,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屈膝靠在他们这边树下。
他还是话少,肉也未动,只喝了几口酒,却俨然与在天界时不同,从眼神到靠坐姿态都冒着丝丝活气儿。
岑羽甚至感觉到,沧沉在这个时候是高兴。
岑羽也高兴。
尤其高兴能感受到这些生动烟火气,哪怕只是围着篝火看这些醉醺醺汉子红着脖子吃肉,大着嗓门相互呼喊。
就像他以前在撸猫馆,从窗口看楼下过往行人。
红尘中百态人生,才能给人一种真实活着感受。
岑羽喜欢这些。
将领们早已在庆贺龙神来山兴奋中喝大了。
有人走出来,在篝火映照中红着脖子大着舌头地细数他们早古时战役。
又说起沧沉以一挡万万,多么英勇,青龙原身有多威猛。
说到这里,还总是特意冲着岑羽强调,好像生怕岑羽错过他们头儿雄风似。
岑羽认真听着,还很给面子地每听一段点一下头。
这个时候,有几个中途暂离身影一起扛着什么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为首金护歪着脖子,示意岑羽看他肩头:“嫂子你看,这就是当年我们头儿打仗时落下一根鳞毛。”
岑羽往他肩头一看,眉头挑上了天灵盖。
只见几人合着扛出来,是一根透中泛青棱柱形冰锥体,长约有十米多,最粗一头至少也要三人合抱,另一头锋锐如刀尖,整个椎身凌厉得好似一柄足以戳破天地神器。
这是龙鳞毛?
岑羽:鳞毛不该是白白软软,摸起来还格外丝滑爽手吗?
金护把鳞毛一头扛到岑羽眼皮子下面:“这可是当年战时利器。”
岑羽:……他天天撸,一撸一尾巴,还抱着睡。
金护:“火不能烧,刃不能断。”
岑羽:……他拿梳子梳一回断几根。
金护:“就这一根,足以屠一城!”
岑羽:……他上次问沧沉龙身上鳞毛用来干嘛,沧沉说长了好看,用来装饰。
金护:“我们当初也就来得及保留了这一根。”
岑羽:……他把梳断鳞毛都收集起来了,如今至少也有五十根了。
金护:“这代天君初登位时候,为了登位祭天礼,曾经来不拒山求过这根鳞毛,出了天价,我们没舍得给。”
天价。
!
岑羽眼睛唰地亮起。
金护心道果然美人慕英雄。
唉,他们头儿雄风赫赫,大嫂必然爱他爱惨了。
于是紧跟着,当初用以复盘战役“行兵轴”被人拿了出来,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