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羽穿越了。
从现代社会穿到玄幻世界。
从撸猫馆老板,变成了与他同名同姓修真人士。
惨是真惨。
首先,他刚穿来那会儿,人是在湖里泡着,数九寒冬,冰水刺骨,他差点没冻得倒吸一口湖水直接死过去。
然后,他如今身份,可谓相当悲凉——
一个在知名仙府呆了千年还未得道飞升“吊车尾”。
他当年同届、下届、下下届,有能力,全飞升了,没能力、活得久,另谋他路了,剩下基本都圆寂了,只有他,或者说原主,堪比定海神针,千年如一日地杵在这仙府中。
最后,不得不提一下岑羽从旁人口中听来有关原主人生经历——
出生自修仙门派中一个小门户,正儿八经少爷,却在出生头一年,惨遭灭门。
好不容易活下来,艰难地长到七八岁,拜入昆虚仙府修习,结果安顿下来没几年,又惨遭夺丹。
夺丹,正是原主那三叩九拜认下师父。
师父缘何如此,至今未为可知,只知那师父夺丹之后便逃离仙府,从此再无踪迹。
仙府当年宗主可怜原主,便将原主收留下来。
可惜原主没了内丹,再无修炼根基,自此只能在仙府内做个闲人。
换成旁人,知道自己再无修炼希望,低落些时候、调整些时日,再不甘心,也该离开仙府,找点别正经事做做了。
原主却不知因为什么,执拗得很,坚持留了下来。
这一留,就是上千年。
千年时间,沧海桑田,仙府宗主都换了人,原主依旧在。
不但依旧在,还靠着剖丹前修炼根基,得以岁月不老、永驻容颜。
这容颜大概很有几把刷子,刷得这届仙府内某门一个少爷很是心动。
不但心动,还有了行动。
这行动大概类似于“光天化日,强抢民男”,够嚣张,够跋扈,也做得够私密,偏偏原主无势还无法,气得想不开,一不做二不休地跳湖了。
这一跳,跳来了岑羽。
岑羽:我kin,我擦!
Kin完擦完,该活还得活,该过还得过。
哪怕如今住处只是仙府后山中一处无人问津又破烂萧索小木屋,哪怕有这样凄惨悲剧身份、经历,哪怕他如今什么都不是。
活着,好好活着,从来都是人类本能,也是岑羽这个孤儿院长大,从小就会技能。
所以岑羽不但飞快接受了新世界新身份,也以最快速度在重新适应、调整他在仙府后山生活——
破破烂烂屋子,该修修,该补补。
冬日了,这么冷天,烧火柴、取暖煤,该买买,该屯屯。
岁月不老、永驻容颜不假,但毕竟连内丹都没了,早已不是修真人士,衣食住行相关自然全要办妥。
当年收留他老宗主坐化离世,仙府上下将他当做可有可无之人?
随便。
前·现代人最擅长,不就是一个人宅着么。
岑羽这种孤儿院出身、同时又是开撸猫馆,更是宅中王者。
别说没人理他他不会觉得不适应,他巴不得一个人在这山脚下小木屋里呆着,惬意得很:窗前一坐,烧碳取暖,日升月落,闲庭野鹤。
之前意图“强抢”原主登徒浪子?
岑羽穿来次日就听闻,那登徒浪子所在那一门似是沾染了什么祸事霉运,举一门之力出动去了结了。
能了结,虚惊一场。
不能了结,用岑羽听来柴火房那群小厮话:约莫他们门主都要带头抹脖子了。
这里面门主,便是那登徒浪子爹。
于是岑羽真心实意地希望:能不了结还是别了结了。
抹脖子这种事,老子都带头了,儿子自然也要跟上。
这一日,山间又下了雪。
岑羽卧在小木屋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