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得到消息的傅家兄弟和顾澜立即赶来。
“爸。”
“姐夫。”
傅衡呆坐在急救室门外, 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黑雾, 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叫了几声都不见回应,顾澜烦躁地紧拧着眉, 骤然加重音量地大声喊:“傅衡!”
恍然初醒一般, 傅衡缓缓地抬起头。
那张一贯沉稳淡然的儒雅俊颜此时却无端地充斥着慌乱与恐惧。
像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的孩子一样, 明明万分痛苦, 却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挽回。
一见傅衡这副模样, 顾澜心下一沉, “箐箐怎么样了?”
话刚出口,他方才惊觉自己嗓音的嘶哑。
原来他也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还在抢救。”
顿了顿,傅衡又低声补充道:“高烧四十度, 浑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中浅层皮外伤, 伴随不定量出血, 膝盖骨裂,脚踝扭伤……还有其他的检查报告还没出来,不知道有没有内伤。”
这对于成年人而言都是不轻的伤势,落在一个才三岁半的孩子身上,更是让人倒抽口凉气。
孔膜微震,顾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是那些人贩子打的?”
大有一幅只要傅衡说是,他就立马冲去警局将那群混蛋暴打一顿的架势。
“不是人贩子打的。”意料之外地, 傅衡摇了摇头。
“根据和箐箐在一起逃跑的另一个孩子交代, 箐箐身上的伤大多是他们在逃跑的时候落下的, 两个人一起被人贩子推落悬崖。”
而箐箐膝盖骨裂则很可能是她被人贩子丢开的时候摔的, 不过这个原因只有她自己知晓。
可惜她还在急救中,没法说出真相。
“都被推落悬崖了,这……还说不是人贩子干的?!”
顾澜暴躁得很想口吐芬芳,可惜良好的教养不允许。
他犹如一头焦躁的雄狮,在原地烦躁地来回渡步几下,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匆匆交代傅家兄弟好好在这里守着,自己则快步离开。
“舅舅!”傅司谨担心地追上去想拦人,却被早有预料的顾澜摆摆手制止。
“放心,直接冲去揍人这种蠢事我才不会干,只是顾家的律师团队已经很久没动过了,是时候让他们出来松松嘴皮子。”
既然那群畜牲们不干人事,那就干脆永远留在里面学做人吧。
顾澜走了,剩下的父子三人相顾无言。
其实只有傅衡和傅司谨在闹别扭,傅司慎完全是个无辜的受牵连者。
他小心地看看他爸,又看看他哥,有心想劝和几句吧,他妈还在急救室里躺着,实在不适合,最后还是明智地选择闭嘴。
等妈妈出来就和她和好吧。
爸爸和哥哥已经让她那么伤心难过,自己不能再让她伤心。
至于安然那边,自己再另外想办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司谨突然主动打破沉默:“外公外婆呢?”
“还没联系上。”傅衡道。
“不是吧。”傅司慎有些不满:“这都多久了,再怎么不靠谱……”
抱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司谨喝止:“闭嘴,长辈是能让你这么说的?”
“你说我干什么?爸都没说什么好吧。”
傅司慎突然觉得他哥看着有点不爽,咋就那么讨人烦呢?
兄弟俩争执间,急救室的灯光突然灭了,紧接着一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傅衡立即一个箭步冲上去,堵住医生急切地问道:“医生,我妻……孩子怎么样了?”
意识到说错话,他连忙生硬地转口,还好医生似乎刚刚做完手术有些疲惫,并没有听清楚傅衡的口误。
“烧已经退了,其他伤势也没有大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