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喝,出自一个本城人都知道的惹不得的大人物之口。
众人一瞬间静默, 都惶惶不安地往门口看去。
之间门口逆着月光, 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其英俊的面容上布满严寒, 手中宝剑尚未出鞘, 然其杀意更是凌然。
众人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之后,都不敢出一言以对,有些人甚至脚底抹油地准备溜走了。便是连南风馆的老板,一时半会也不好上前,他生怕自己一上去就被一巴掌拍死, 无辜又可怜。
倒是蒋芳琴最先反应过来,她瞪着那男人,勃然大怒:“峥嵘哥哥!不——陈峥嵘, 你竟然骂我贱人!?”
原来, 来者正是如日中天, 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的陈峥嵘。
陈峥嵘没有如同蒋芳琴所料的那一般认错, 反而冷笑了起来, 语气嘲讽地反问:“你先是未婚先孕,又堕胎在前, 我不嫌弃你残花败柳愿意与你成亲。你与我婚期将定,你却日日前来南风馆寻欢作乐, 如今还为了花魁当众与人争风吃醋,你把我陈峥嵘置于何地!?”
“不守妇道!水性杨花!”陈峥嵘看着比蒋芳琴还要更加愤怒。
众人只感觉自己被迫吃了好大一个瓜,瑟瑟发抖地在苦思冥想武林盟主会不会杀人灭口啊……
作为全场的第三个焦点, 桃夭哭唧唧地、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往蒋芳琴的怀里钻,一副被凶神恶煞的武林盟主吓得不轻的模样,蒋芳琴看陈峥嵘把人吓成这样了,顿时更加生气了。
“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病!我便是未婚先孕、堕胎在前又如何,我不需要你的可怜!这亲,不成也罢!”果然,有了男人的宠爱之后,蒋芳琴的底气就更足了。
陈峥嵘只觉得面上无光,被一个女人和这个女人的奸夫当众打脸,他要是就这么忍了,那他还是男人吗!?
果真,陈峥嵘怒而拔剑,就要将桃夭一剑捅死。
情急之下,蒋芳琴竟然护主桃夭,死都不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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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死的。”温如瑾如此说道。
他此话刚落下,门口边有人靠近,“谷主,弟子飞乐。”
温如瑾头也没回,欣赏着楼下的一片乱战。
桃夭抓着蒋芳琴,东躲西藏,看似狼狈不堪却偏偏总是能轻而易举的避开对方的攻击。让陈峥嵘跳脚不已,手中的剑挥舞得更加凶悍。
茶壶杯子满地都是,茶水瓜果胡乱飞舞,无辜的吃瓜群众更是苦不堪言,生怕一不小心人头就莫名其妙地掉了。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然而温如瑾却觉得这正是鸡飞狗跳的一场好戏啊。
温甲给飞乐开了门,飞乐进来之后还行礼了。温甲没有理会刚来不久的飞乐,只是问温如瑾:“谷主如何知道她死不了?”
犹豫了一下,温甲又道:“或者说,谷主如何知道那桃夭会抓着蒋芳琴避开这一剑。”
“当然是因为……这个女人,在这些男人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啊。”
飞乐上前一步,落后温如瑾半步,稚嫩的面容上,那双冷漠的眼睛也看着下面。
温如瑾好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做的?”
飞乐皱眉,一直在观察陈峥嵘的动作和行动能力,他听到温如瑾的问题之后,点了点头:“谷主想要他言听计从,但是武林盟主武力高强,飞乐恐怕普通的奴仆蛊拿他没办法,便先下了狂躁蛊查探情况。”
“唔……”温如瑾轻轻应了一声,笑道:“虽然是误打误撞,不过这一出好戏,我着实是喜欢看的。”
“飞乐能让谷主心生喜悦,不胜荣幸!”说罢,飞乐的眼神还是落在与桃夭缠斗不休的陈峥嵘身上,道:“原以为狂躁蛊对他应该起不了什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