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围着数百个受到惊吓蜷缩在一起的宫女太监,手执□□,边上有几个艰难挪动的宫人,像是想逃而被刺伤的,还有其他禁军押着哭喊不停的人朝这边走,然后一把推进去,他们像是被驱逐进猎场的鸡,等着被一个个的夺去生命。
不知谁先看到了他,忽然有人高喊:“皇后!皇后救命!!”
一时之间,何筝耳朵几乎都被震聋,这群人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在被禁军围成的圈内纷纷跪了下去,宫女灰头土脸,太监帽子歪斜,哭喊着对他磕头:“求何皇后救命!”
何筝下意识扭头,高处的男人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抬手微微一压,禁军高喝:“安静!”
空气陷入寂静,何筝吸了口气,慢慢的走上去,屈膝要跪的时候,却听他道:“平身。”
何筝抬头,四目相对,方天灼将下朝后忘记卸下的扳指套回手指,对他伸出了手。
何筝抿了抿嘴,抬步上前,把手交到他的手中,方天灼眼神温和:“筝儿怎么过来了?”
“我听说,您要降罪。”
方天灼顿了顿,解释道:“这群奴才妄议朝事,实在该死。”
废后如立储,的确归朝事,这群人也太过胆大妄为,何筝低下头,轻轻握紧他的手指,“可以不杀吗?打几板子,给个教训便是了。”
方天灼看他一阵,笑道:“朕的皇后可真是菩萨下凡。”
何筝不安的看向他,他要早知道自己跟方天灼生气会牵连这么多人,就忍了。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好委屈,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服软:“可以吗?”
方天灼见他眼眶湿润,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道:“朕依皇后,都依皇后。”
他拉着何筝的手,转身道:“今有皇后为尔等求情,朕可不杀。”
所有人大喜过望,纷纷跪谢,山呼皇千岁。不过死罪虽然免了,活罪却逃不掉,南门良走下阶梯,挥手道:“拉出去,一人三十大板。”
何筝忙道:“那里面有被刺伤的,板子就免了吧。”
南门良转身去看方天灼,后者弯了弯唇:“免了。”
“要不……”何筝试探的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二十板子?”
方天灼颔首:“那就二十板子。”
何筝松了口气,道:“一人减二十板子,听到了吗?”
尚刑司的人懵了一下,急忙行礼:“奴才领命。”
何筝先被送了回去,方天灼目送轿子离开,重新坐回椅子上,眼中带了几分愉悦。
南门良看在眼里,暗暗放下了心。这段时间陛下跟皇后冷战,皇后没来找过陛下,陛下又顾忌面子,每次走到披泽殿拐角瞅瞅又退回去了,如今皇后专门过来那些人求情,也算是主动求和了,陛下今晚想必……
“摆驾披泽殿。”
得,不用等晚上了。
何筝前脚刚进门,方天灼后脚就过来了,他靠在椅子上装睡,一动不动,也不迎接。
南菁上前要喊,却见方天灼抬了抬手,忙躬身退下。
方天灼弯腰看何筝,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这双手漂亮的像一对工艺品,精致柔软,他看了片刻,缓缓与之十指交缠,凑近吻了过来。
何筝不得不睁眼看他:“陛下。”
“还在生朕的气?”
何筝扭过脸:“没有。”
方天灼伸手抱他,何筝感觉自己像一只猫,被他轻松抱起搂在怀里,他抬头瞪方天灼:“您答应我不乱杀人的。”
“朕没有滥杀。”
“那您抓那么多人做什么?”
方天灼的鼻尖埋进他的脖子轻嗅,何筝皮肤能感觉到他微凉的鼻尖,他缩起脖子皱起脸,听他道:“他们造谣,朕与筝儿感情不和,筝儿难道不生气?”
何筝平静道:“我不生气。”
方天灼顿时不悦:“为何不生气?”
何筝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