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婶子一边倒着食,一边啰啰啰的唤着猪们去吃。倒完一桶回过身发现木蓉没走。
“怎么了?是还有什么事儿?”
木蓉看了下槽里,疑惑道:“猪食里头怎么没加红薯啊。”
马婶子一脸你是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红薯人都不够吃,怎么可能给猪。你这丫头……”
“……”
木蓉突然记起这是七十年代,难怪。
真是干活给干懵了。
“婶子那我先回去吃饭了,下午再过来。”
“好嘞。”
木蓉走出了猪栏后,就取下鼻塞,结果还没到两秒又塞了回去。
周围是不臭了,可她身上臭。
清理猪粪时,身上也难免会沾到些许。加上在圈里呆的时间太久,气味一点儿不比猪栏里少。
要是就这样回去,只怕要熏的院子里的几个姑娘连饭都吃不下了。
木蓉便掉头先去马婶子说的那处有水沟的地方,先洗了手脸,又把衣服裤子上沾染的那几点猪粪都给搓洗干净。最后想想,还坐下洗了下脚。
最脏的就要数那双鞋子了,底上几乎都是猪粪。她打算等脚洗完再扯把野草把鞋子给刷下。
十月的天,水是挺凉的了,木蓉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在里头搓着脚。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狗叫。
木蓉吓了一跳,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一看,发现了一条大黄狗和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就是壮,再就是冷。这样的天气还穿着一身短袖,挑着两个木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汪汪!”
大黄狗叫了两声,摇着尾巴趴在木蓉下游去喝水。
男人站了下,放下了木桶,也去捧了水喝。一人一狗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木蓉一般,喝完水就挑着桶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平常就算不认识的村民,互相见着了,至少也有个眼神交流,或者点点头。
但这男人,真的是,完全目中无人的感觉。
木蓉见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
记忆里,村子里了像没有这号人物的。
他是谁?
看他去的方向,是朝着猪栏去的,还带着桶。该不会是,挑粪的吧??
木蓉被自已的猜想逗笑了。有点想像不出来那是个什么画面。
不过,也不关自己的事。还是赶紧把鞋刷了回去吃饭吧。
今天是轮到江芸做饭,木蓉回去的时候,饭还没好,她就回屋把昨晚上拿回来的那件的确良衬衣翻了出来。
昨晚回来的太晚,不好去河边儿,这会正好去洗了,早些晒干了拿去镇上卖。
她洗衣服前,习惯性的会翻下兜兜,免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洗没了。
没想到这一翻倒是翻出了点儿意外之喜。
那两个胸前兜里,一边放着二十来块钱,另一边则是放着一条劣质丝巾,上头还印着朵木芙蓉。
啧,这是昨晚打算成了事儿后,拿来送给委托人的吧。和之前送给方怜的那盒香粉比,简直不值一提。
这男人也是渣的可以。
木蓉冷笑着把丝巾扔在了一旁,把钱都拿了出来,仔细数了数。
一共有二十八块三毛六分,其中还夹杂着两张五市斤的粮票。
正常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全副家当都放在身上四处走动的。所以这必定只是易永年积蓄时的一部分。
可他还一直明里暗里的说自己穷,从委托人手里拿了不少,粗粗算下,十块钱是有了。
木蓉也没那么卑鄙,拿回了衣服,再拿回属于委托人的那份钱就行了。剩下的……
门突然响了一声,有人在外头推门没有推开。
“蓉蓉……”
这幽怨的语气,是方怜无疑了。
木蓉挑了下眉,收了地上的那条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