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你爹出了事找你也不理,现在人没事都要出院了才知道过来看看。多亏了你媳妇照着,真是娶了个好姑娘。”
顺着花臂大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办理完出院手续的费清砚被一个俏丽婉约的女性搀扶着,正是费恒的妻子江翘。
经过一系列全面检查,费清砚的身体内外都没受到什么伤害,不需要留下住院观察。因而在检查结果出来后,得知消息的江翘在回娘家的半路上赶过来帮费清砚迅速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离开医院。
隔着几米的距离,费清砚看着表面坚硬如铁但其实内心并不像表现出那样的儿子,毫无芥蒂柔和地笑了笑:“阿恒,你来了。”
费恒的眼泪还没干,他转过头,呆愣生硬地看着自己完好无事的父亲和妻子。
原来父亲没有事,那他刚刚……
江翘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感到又气又好笑,同时还有几分欣慰和放松:“走,阿恒,别在这傻站着,先回家。”
费恒和江翘带着费清砚回了费家,把他安顿在客房的卧室里。虽然检查出没什么事,但毕竟才出了车祸,费清砚年龄又大了,一个人在家倘若再出了什么事他们照顾不便。
费恒眼看着江翘替父亲费清砚关上卧室门让他休息,手扶在客厅沙发靠背上,欲言又止。在经历了大悲与大喜之后,他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父亲,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做不到在父亲面前煽情道歉到潸然泪下。
江翘轻声关上门,回身看见费恒,她似乎终于下定了某样决心,郑重地看向费恒,嘴上却说得委婉:“阿恒,我们也回房休息会。”
费恒理解了妻子的意思,点了点头之后起身回房。
其实他也能猜到在父亲出事之后去看望和解决事务的人是自己妻子,毕竟江翘一贯好心,更别提对象是自己丈夫的父亲。只是他仍不明白,江翘那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生气到要离开他。
进屋之后,关上门,江翘站在窗边,费恒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江翘放心将头靠在他胸膛处:“阿恒。”
“怎么了?”费恒搂着江翘的肩,叹了口气问,“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
“没有,”江翘回过身与费恒拥抱了下,她抬起头与费恒对视,犹豫了下她开口,“我只是觉得,很难面对你。”
江翘从费恒怀抱里离开,她转身回到窗前,看着窗外:“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上中学那会儿,我就很喜欢一个男生。”
语气里含了几分对过往回忆的留恋:“他叫费恒,大我三岁,在学校的高中部读高三,是个非常优秀非常努力的人。为了能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存在,我努力念书,进了学校高中部的尖子班。”
“那时候他已经考上了大学。而我的新班主任是他的爸爸。”
“这三年,我在费老师的班里读书,费老师特别认真负责,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地上心。那些同学虽然常常嫌弃他唠叨,但大家都很喜欢他。我们年级一共三十个班,这么多班级里只有我们班全班上下关系最好,就好像是彼此的家人。”
“所以,当年毕业的时候也只有我们班提出了毕业旅行,因为别的班一毕业就全散了。何况学生们集体出游是件很危险的事,其他班家长不放心,老师更不愿意冒风险。”
“费老师答应了。我们全班同学、年级主任、费老师和师母,以及几个学生家长一起参加了这次的旅行。”
“一周的旅行,前面五天安然无恙,到了临走的晚上,班上有同学偷偷提议瞒着老师和大人们一起去酒玩。当时年纪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和刺激,提议很快得到大部分人的赞同。”
“大家相互约定好不要告诉大人们,尤其是爱操心的费老师。”江翘的声音里涌上了些许伤怀的情绪,“可是有人没遵守这个约定。”
“我是班长,我担心大家会出事,于是私底下把这件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