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润发确实是在不久前来找了费北也说了同样的话,但语序和语气完全不一样。张小军所传达的话里显得刘润发这人特别坏,是因为他好心想要提醒费北也少和刘润发那样的人交往。
事实上刘润发和费北也的关系还不错,两人建立了深厚的酒肉朋友的友谊。所谓什么人交什么朋友,刘润发不是什么好人,从前和他交往的费北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都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小年轻。
两相比较起来,刘润发甚至比费北也事业心更重些,虽说没有从事什么正经事业,都做些投机倒把的生意。
刘润发前几年靠投机的小生意赚了些钱,现在做起了放高利贷的工作。这个年代借贷的人少,一是人们胆小,二是国家正支持老百姓搞项目,国家主动出资贷给有项目的人。所以这个时候肯借贷的都是些胆子大却没从事正经营生的人。
一年前,费北也和刘润发一起喝酒,喝完酒后从刘润发那借了四百块钱,说好半年后还四百五。等借完钱,费北也就人间蒸发,让刘润发一阵好找,前两个月找来了费北也现在工作的迪厅,让他还本金四百块钱如今利滚利滚到了五百块的总数。
朋友归朋友,涉及到金钱交易的事不能马虎,该还多少就得还多少。
费北也一时还不上,刘润发便每十天半个月来催一次债,一来二去张小军和王大轩都记住了刘润发,却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刘润发才不在乎,要到钱就好,管别人怎么看。
不过这回他有私事耽搁了,所以直到现在才找上门。五百块钱不是个小数目,他这次怎么都得找到费北也把钱要回来。
今天,刘润发先去了费北也工作的迪厅,没见着人后思索一阵,去了东四街的儿童福利院。刘润发这段时间没出现,但他派人盯着费北也的动向呢。他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费北也不是出现在迪厅上班就是去了福利院。
起初刘润发听完还一阵惊讶,难不成费北也每天都去福利院做好事?费北也可不像那么好心的人,听说他在他们村横行霸道,十里八乡的人见了他都绕道走,娃娃在屋内听见外头费北也的声音都会哇哇大哭。费北也每次离开他们村出来工作时,村里人都会激动得在村口发鞭炮庆祝,那气氛比过年还喜庆欢乐。
算了,可能费北也是去福利院收保护费也不一定。上面管得严是严,可像费北也这样的流氓混混,还有啥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身为费北也的狐朋狗友,刘润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这位表面情兄弟。
在费北也离开福利院去迪厅的时候,刘润发正好到达东四街的儿童福利院。
刘润发站在福利院门口不由自主生出些许怅然,他身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年也被送到另外一个福利院生活过,不过在那里他被同院的伙伴欺辱,被院里的护工打骂,后来他自己溜了出来,因为这段经历刘润发对所有福利院都存在偏见。
收起回忆,刘润发敲开眼前这家福利院的大门,看门的大爷探出脸来,甫一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吓好大一跳。
这人穿一身黑,踢着双锃亮的皮鞋,腋下夹着个假皮包,戴一条大金链子,生得是满面横肉,豆大的小眼睛和短粗的眉毛,浑像是个罗刹。
刘润发了解自己长相的威力,趁看门大爷正木楞着,他夹着包推门而入,迎着院子里所有人受到震慑的目光,他目露凶光,缓缓开口:“费北也在不在这里?”
福利院里的娃娃们正在院里玩游戏,一个又旧又破的皮球被大家抛来抛去,因为刘润发的出现,无人关心这颗皮球,小皮球掉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刘润发的脚下。
大家都不敢去捡,站在最前面的费唯尔机灵地歪着脑袋问:“他不在这里,你找他干什么呀?”
刘润发呵呵一笑,教人心生恐惧的那种笑,脸上的肉都在发抖,接着他敛了笑,口气不小:“我是费北也的朋友,正在找他,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