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显出苍白之色的脸,自顾自地说:
“你不敢承认,怕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怕自己最后反而成了个笑话,你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忌惮我、会那么怕我,是不是?你想不明白,你琢磨不透,所以你干脆就不去想,就跟着我三皇兄一条道走到黑,哪怕你心里一日比一日更担忧、更沉重,你也不去想,也不敢想...”
祁琅拉长了尾音,又突然收起,那双漆黑剔透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
四目相对,萧锋能清晰看见她眼中的笑意,像月色撒在海面曳曳的波光。
“萧锋。”
她慢条斯理地说:“我今天就让你明白,为什么,我注定是赢家。”
她轻轻的尾音飘散在风中,萧锋瞳孔一缩,下一瞬只看见一道流光从她手中冲出,直直地冲着官邸而去。
“轰——”
轰然的巨响仿佛一个信号,下一刻,战舰上的巨炮齐齐开火,狂乱的火网瞬间覆盖了两座官邸,火光照亮昏黄的天幕,爆裂的轰鸣和着巨大的气浪撕开沉寂的空间。
萧锋侧过脸,看见硝烟中官邸的防护罩撑起,摇摇欲坠的蓝光映在他的眼中,那些惊恐的尖叫和反击声远得像天边的浮云。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她真的开火了。
她,在帝都星,在皇帝陛下眼皮子底下,向着两位皇子、她的亲哥哥的官邸,公然发起袭击。
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来?何等狂妄的人才敢做出这种事来?!她是疯了吧,她一定是疯了吧?!
萧锋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握着的悬梯被气浪击得摇晃,晃得他面前一片扭曲的斑驳色块。
他不自觉抬起头,看见祁琅扔掉弹筒,眯着眼睛揣着手蹲在舱门边,一头长发吹得散乱,懒懒散散一小坨,一点不霸气,一点不猖狂。
她好像没听见下面的轰鸣,没看见炮火的炸裂,就好像什么都没干过一样,笑眯眯问他:“萧将军,你还下去吗?”萧锋低了低头,看见下面此起彼伏的炮火,陷入了沉默。
萧锋漠然说:“这种情况,我还能下去吗?”
“能啊,怎么不能。”
祁琅抠着手指,满不在乎:“也就是下去了,就死了呗。”
萧锋:“...”
萧锋只觉得身心俱疲,已经无力反抗,有气无力摇了摇头。
祁琅“嗳”了一声,又问:“所以你是自愿主动要上来的是吗?”
萧锋虚弱地点了点头。
祁琅穷追不舍:“你从心不从心?”--
“我从了!”
萧锋突然就炸了,他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几乎要沁出血来:“公主殿下,您玩死我好了!”
祁琅轻啧一声,眼看着萧将军就要羞愤自尽了,才勉强把人拉上来,然后一把把神情恍惚的他推给梅尔。
祁琅指着萧锋:“给他绑上,回官邸,明天清晨宫禁结束,咱们直接进宫去。”
......
第二天清晨,是个天高气爽的好天色,祁琅换上最华丽的军礼服,挂上一个个熠熠生辉的勋章,昂首阔步神清气爽地迈进皇宫大门。
刚一进门,就见一个年轻女孩儿带着侍女在门口等候,遥遥看见她,顿时眼前一亮。
“啊啊啊——”
贝芙娜公主像一只大型尖叫鸡,一路扑腾着小翅膀亢奋着扑向她:“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姐妹相见,最是情深,祁琅看见久别的贝芙娜,也是激动不已,连忙张开双臂,深情说:“贝芙娜——我也好想你!”--
“我还以为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得化灰了呢。”
贝芙娜一把抱住她,兴奋地不停蹦跶:“结果你竟然活得好好的,不仅没死,还混得人模狗样——太不可思议了,你这样的居然都能当中将,军队的长官是都瞎了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