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依旧熟睡的人,心情却不由有些愉悦。
这下看这木头还能怎么装。
哼。
牧云归罕见地睡到了快正午,他睁开眼,视线只迷惘了一瞬,立即恢复清明,翻身坐起来。
然后就对上了坐在桌边品茶的青年的目光。
郁衍偏头对他笑了笑:“早上好。”
牧云归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神情难得有些呆愣:“主、主人早上好,我……”
郁衍:“你昨晚喝醉了。”
片刻后,牧云归穿戴整齐,走出内室,便听郁衍悠悠道:“你可知罪?”
牧云归走到郁衍面前,单膝跪下:“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
他态度这么坦率,郁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郁衍偏开视线,眼神有些飘忽:“那、那你说说错在哪儿?”
牧云归:“属下昨晚醉倒,是为失职,此乃大忌。”
郁衍:“……”
郁衍道:“我不是说这个。”
牧云归跪在他面前,听言露出一丝惊讶,而后又收敛起来,眼神认真而平静:“请主人明示。”
郁衍与他对视,确定这人并没有撒谎。
他把昨晚的事忘了。
忘、了。
混账东西!
郁衍一上午的好心情被牧云归一句话给毁了个干净,他懒得再与这人多说,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拍。
“回宫。”
.
没等郁衍回到寝宫,就遇上了来寻他的太监。
燕王召他去御书房议事。
郁衍大致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几日前,他便收到消息,长麓已经正式与西夏开战。
年前燕国派使臣去往长麓,便是预见到长麓与西夏终有一战,而燕国现今国力稍弱,需要寻一方依附。
“这是过去的想法,如今西夏勾结我朝中大臣,害死皇子,我们怎么还能忍下这口气?”御书房的暖阁内,大皇子郁殊坚决道,“依儿臣看来,我们何不趁西夏疲于对付长麓之际,派兵前往,趁机亲手报这血海深仇。”
燕王斜倚在暖阁的小榻上,听言后不置可否,看向郁衍:“衍儿怎么想?”
燕王在四皇子遇害时又大病了一场,如今脸上仍带着病容,老态尽显。
郁衍朝燕王躬身行礼:“回父皇,儿臣以为皇兄所言不妥。”
郁殊眉头一皱,郁衍继续不紧不慢道:“其一,大燕与西夏相隔千里,中间还隔着长麓的领土。而儿臣此番与长麓签订休战协议时,曾答应过三年内绝不派兵越境。”
郁殊:“那便绕过长麓领土,从西夏后方侵入不就可以?”
“皇兄莫急,这便是其二。”郁衍道,“从后方奇袭,就必须穿越西北大漠。西夏骁勇善战,常年生活在大漠,行军作战自然不成问题。可我大燕无论从军备,还是生活习性,都远不如西夏有利,贸然出战,对我们不利。”
“若都像你这样临阵退缩,难道要让大燕任人宰割不成?”郁殊不悦道。
“那皇兄可知一句话叫以退为进?”郁衍道,“西夏与长麓交战,双方必然损伤惨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先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再坐收渔翁之利?”
“可——”
“孤觉得衍儿说得有理。”燕王看向郁衍的目光带着赞许,“两国相争,我们只需将这趟浑水搅得更乱,何必连自己都陷进去?”
郁殊悻悻地闭了嘴:“是,父皇。”
“这件事便交给衍儿去办吧。”燕王又道,“长麓和西夏,孤要他们一个也不好过。”
郁衍眼眸微动,立即行礼称是:“儿臣定竭尽所能。”
燕王身子还没恢复,不一会儿就乏了,打发两个儿子离开。二人一道出了御书房,郁殊冷哼一声,甚至没看郁衍一眼,径直乘轿走了。
郁衍的轿子候在宫闱外,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