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半夜被惊动的太子莫名想笑,但他努力憋住了,并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沉重一点。
“父皇你如今以五十有四…尚……”
太子话还没有说完,就接收到了来自于正德帝的肃杀目光。
“呵,就知道你这兔崽子的嘴巴里说不出好话,朕年五十四又如何,朕宝刀…朕还没老到掉牙的地步呢!”
太子欲哭无泪:父皇,儿子还没有说话呢,你别给儿子扣这么一口大黑锅行吗。
然鹅,历朝历代的皇帝基本都是任性的主儿,包括现在晚年生活正面临灰暗的正德帝,那是标准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哪怕是亲儿子……
啧,哪怕是亲儿子,敢在他伤心的时候戳他的肺管子,也别想好过。
于是抱着‘怼’死亲儿子的念头,正德帝开始火力全开的朝着太子就是一阵猛喷。语言之丰富,让一旁围观看热闹的季言都为之叹服。
季言之看足了戏也看够了戏,终于良心发现了,开始‘挽救’已经差不多快被正德帝的唾沫星子给掩埋住的太子。
“其实吧,陛下这…嗯,小毛病,应该可以通过修身养性来治疗的。”
正德帝眼前一亮,很迫切的追问:“真的?”
季言之点头:“真的,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招太医们询问一下。”
于是正德帝便心急火燎的又召见了太医们。
面对这种特殊的疑难杂症,太医们能说什么呢,只有附和说季探花郎提的要求很具有建设性,正德帝可以试一试。
“一群废物,还没有半吊子的‘神医’会说实话呢!”
正德帝怒骂一句,却也将太医们的‘建议’听了进去,开始琢磨禅位于太子,自己专心修身养性,让自己早日重新做回男人。
季言之深夜被急招入宫,回家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
季言之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倒头就睡,然后一个时辰左右,再起来吃晚饭。
晚饭是袁淑婉亲手做的,不过一盅粳米盅和几道清淡小菜,简单却胜在养胃。毕竟季言之的身体自从那次落水之后就一直不大好,已经是公认的事实。
袁淑婉本身就对季言之上心,自然也把季言之‘身子骨弱’这点记在了心里。
“夫君,万岁爷昨儿深夜急招你入宫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你回来后,脸色苍白不说还带着一脸的倦意。”
“一夜没睡是这样的。”
季言之放下碗筷,待伺候的奴婢将残羹剩肴撤了下去后,这才一边呷了一口茶水,一边慢慢的把他为什么会被深夜急招入宫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儿。
袁淑婉直接惊呆了:“这这这……这种…腌臜事儿,万岁爷找你干嘛?你又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神医,就算是,神医也不能治这种腌臜病吧。”
“…谁知道万岁爷怎么想的。”
季言之不好说正德帝之所以这么信任他什么事都找他,除了那几颗包治百病包祛百毒的丹药外还有他使用催眠,下了精神暗示的缘故,所以季言之含糊应了一句,便转而道。
“夫人抽空回一趟娘家,告诉岳父一句,就说万岁爷已经动了禅位于太子的心思,让岳父他早做准备。”这是正事,所以袁淑婉也就收敛了略显有些呆滞的面部表情,转而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夫妻俩又随意的说了一会儿话,便打住话茬,自是歇下。到了第二日,袁淑婉在季言之去翰林院报道之后,将季兰、季竹两位姐儿该学的规矩、礼仪安排妥当,就出了季府回了袁家一趟,将季言之昨儿说给她听的话,简略的跟袁大人过了一遍。
“行了,为父知道了。你平日里也要做好贤妻本分,记得告诫言之谨记为臣操守,须知伴君如伴虎,即使当今圣上和太子殿下都是好性子的人,也有君威难测的时候啊!”
“父亲放心,夫君可比你老会做官多了。你瞧瞧夫君才去了翰林院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