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老祖,我却是希望他回碧元的。只是,要晚些时候。”
逍遥老祖挑眉,楚慎行便说起青云掌门牺牲一事。
逍遥老祖走到今日,早已经历了无数身侧人的死亡。这些死亡有重于泰山,也有轻于鸿毛。青云掌门的牺牲,对他而言,的确令人遗憾,却也仅仅是令人遗憾。
楚慎行说:“我虽帮他们除去那雷泽城主,可往后路子,总要碧元修士自己去走。”
逍遥老祖赞同这话,“是,我也总这样说。”
楚慎行:“宋掌门,便是从前的剑峰峰主宋杓,他如今正要发愤图强,带领宗门余下的两千余修士,重建归元。”
逍遥老祖说:“好,有志气。”
楚慎行说:“我亦这样觉得。只需波多罗晚些回去,给足宋掌门操练门中弟子的时候。”
逍遥老祖:“正该如此。波多罗征战在外,怕是无暇分心,这正是小友们的机会。”
楚慎行:“老祖说的不错。”
两人讲话,喝酒。
楚慎行此前说起雷泽城主殒身一事,而今,逍遥老祖问起:“照楚小友所说,那雷泽城主,是一个大乘魔修?”
楚慎行从容,说:“不错。”
他虽比逍遥老祖低数个境界,但与身前圣人境修士相对而坐,总显得不卑不亢。
逍遥老祖:“若我不曾看错,楚小友却未至大乘?”
楚慎行:“不错。”
逍遥老祖微笑一下,说:“果真是年少有为。”
楚慎行看他,分辨着逍遥老祖面上神色。但他还是只看到熟悉的慈和,一点宛若“英雄出少年”的喟叹,此外再无其他。
楚慎行道:“不止如此。”
逍遥老祖挑眉,似乎听出楚慎行仍有言外之音。
逍遥老祖:“哦?”
楚慎行说:“当日,我与那大乘魔修战至一处,只觉得处处受到挟制。不瞒老祖,那日之前,我也有过数度越阶挑战。可那些时候,总有阵法助力。唯独在面对那大乘魔修时,阵法没了用处。”
逍遥老祖听着,眉尖一点点拢起:“如此说来,莫非是有其他助力。”
“正是,”话题终于被引到此处,“那时候,魔头欲以躲藏在洞府中的归元道友们为质,正攻向禁制。我情急之下,各样招数一同用处,竟是失了身上防备。就这样,被魔头趁虚而入。”
想到当日景象,秦子游的面色微微变化。
他补充一句:“师尊那会儿受了重伤。”
逍遥老祖:“楚小友无事吧?”
“无事,”楚慎行与秦子游对视一眼,“是子游总是忧心。”
逍遥老祖知晓他们的关系,并不意外。
他听了下去。楚慎行说:“我伤重不错,可那魔头却并未趁我重伤,再做什么。”
逍遥老祖:“……怎会如此?”
楚慎行与老祖对视,想要看破老祖从来波澜不惊的面目下有没有隐藏的心思。
可惜的是,他依然没有收获。
楚慎行不算遗憾。时日还长,自己而今只是合体修士。距离原本应该的“渡劫飞升”,少说也有百来个年头。
他想到宋杓的话,心里清楚,当下一切,也是自己在赌。
赌逍遥老祖当真高义。
或者,赌自己的价值不至于“成为工具”。
楚慎行道:“前一刻,城主还在吞噬我的血肉。到下一刻,他就从青天坠下,落入血池之中,再难起身了。”
这话说出来,让旁人去听,只会觉得不明不白。
逍遥老祖沉吟片刻,问:“楚小友,若我不曾想错,你是说——是你的血肉,让那城主骤然虚弱,以至于往后被你斩杀?”
楚慎行:“然也。”
逍遥老祖哑然失笑,说:“怎会有这等事?”
楚慎行看他,说:“老祖切莫忘了,我虽是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