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年轻剑修。
秦子游坐起来,瘪一瘪嘴,听楚慎行问:“往后还敢不敢?”
秦子游嘀嘀咕咕:“还敢。”
楚慎行失笑,说:“好。”
秦子游抬眼看他。
他能感觉到,师尊其实很满意这个回答。
楚慎行说:“你且记得今日的话。”
两人对视,秦子游的心情一点点静下。
他笑一笑,“自然记得。”
往后,炼器室中,楚慎行教徒儿炼剑。
玄星石、金甲沙……每一样材料,都有不同的处理方式。操纵灵火,将其熔到合适的程度。不能过软,化作流水。不能过硬,以至于无法和其他材料融合至一处。
这是秦子游第一次正式接触炼器。
他此前观摩过很多,也曾听楚慎行分说炼器法门。但再多理论,也比不得此刻实践。
他全神贯注,并不担忧。
师尊在这里,师尊和他心神相通。
所以他不会出错。
在熊熊灵火之中,一把崭新灵剑逐渐成型。
这是一把新的寒鸦,却又不是寒鸦。
与楚慎行那把寒鸦剑不同,秦子游的新灵剑中,并未加入清雪鸦绒羽。灵剑从火光中飞出,宛若一泓秋水,透出湛湛雪色。
秦子游凝而望之,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欣喜。
灵剑与他心神相通,合着主人心意在炼器室中横冲直撞。
剑风阵阵,盘在角落的藤枝避其锋芒。
秦子游轻轻说一声:“回来。”
灵剑复又归来,被收入鞘中,乖顺无比。
秦子游抚摸剑鞘,说:“这仍然是日影。”
灵剑在他手心铿鸣。原先的日影化作剑鞘,要再与他一同走百年、千年的修行之路。
……
……
待到新剑出炉,楚慎行开始与秦子游分说紫霄院中状况。
听到“往生院”时,秦子游眉尖拢起,眉目之中有清晰怒色。
楚慎行看着,心中感怀。倘若当初自己是与子游一同去到紫霄院,一切状况该大不相同。
他又说起紫霄掌门、洗髓丹,再有,那个只存在于掌门话语中的长老。
秦子游提出疑问:“师尊,在你看来,确有此人存在否?”
还是洞府空空,所谓“长老”不过是紫霄掌门用来安稳人心的幌子?
楚慎行说:“宁可信其有。”
秦子游沉吟:“也是。”
以两人如今的修为,紫霄院中其他弟子俱不是威胁。
从这个角度来看,对“长老”多有留心,也不算麻烦事。
两人拟定如何夺回洗髓丹,秦子游摩拳擦掌,楚慎行同样带着薄薄感念,模糊地想,上次正邪之战至今,三千年过去。或许下一个三千年中,紫霄院可以彻底成为一个传说旧事。
离紫霄院还有一段行程。这当中,又有另一件事。
灵梭上的水镜亮起。经历了数十日后,宋真人终于醒来。
他仍然身在儒风寺,而在水镜另一面,除去宋真人苍白的面孔外,楚、秦师徒还看到了其他几个面色凝重的修士。
儒风寺的四大长老,归元宗的丹峰、乐峰峰主,再有,穿云楼与自在峰也插了一脚,各自派人赶来。
整个碧元大陆最顶尖的战力,如今汇聚在一处。
两方相对,宋真人谈起旧事。
他说:“我最先察觉不对,是约莫五十年前,我曾经离开过一次归元宗。”
楚慎行听到,眼皮跳了跳。
这差不多是宋安化作女郎,给他一碗救命饭的时候。
宋真人道:“……我记得,当时自己化作女郎模样,去到楚国一城。”
“楚国?”
白天权问了一句。
宋真人点头。
他说:“楚有三十六城,各城皆有不同。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