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配不上你,还是会期盼一份与你在一起的可能。
我最希望的是你幸福,最怕的是你的幸福与我无关。
荆棘也好,火海也罢,我从未畏惧过,却唯独害怕你的拒绝,你眼中的疏远是我决计无法承受的。
所以,哪怕是十成十的喜欢,也只敢用玩笑的语气说出三分;手无数次落在你的肩头,却只能轻淡地抚过……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被甜蜜与痛苦拉扯,怕你知道我的心思,又怕你不知道我的心思。
这份心情长久地煎熬着我,让我逐渐癫狂。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了,我想问你,我们有可能吗?你愿意,给我一份机会吗?
织烟!
书信最后的名字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扎入杜行舟的心头。字迹确是黎青崖的无误。
深情缠绵的语气将一段卑微敏感的暗恋阐述得淋漓尽致,连他也忍不住为这些字句动容。只是若这是他在意的人写给另一个人的,那可真是个悲伤的笑话。
亲眼看着黎青崖从豆丁变成俊秀明朗的青年,杜行舟设想过他会喜欢上一个优秀的女子,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难以接受。
按理来说黎青崖喜欢谁与他又有何干,可他无法看着自己疼惜的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如此卑微。
再三的犹豫与欲言又止后,杜行舟问出了一个让他喉头发紧的问题:“青崖……有心仪的人了吗?”
黎青崖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唯一想到的解释是大师兄要给他介绍对象,当然是赶紧拒绝:“大师兄!我现在无心情爱,只求证大道。”
恋爱中那么多破事,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能应付。
这样的回答却让杜行舟更坚定地认为他是对陌织烟爱而不得所以才转求道法。他垂下眼眸,低声应和:“是啊,如果真的能一心追求大道,不问情爱,倒是好事。”
黎青崖觉得他的样子很古怪:“大师兄怎么了?”莫非这次出去碰到什么事了?
杜行舟振作精神,恢复如常:“没事。对了!这个给你。”说着递过去一个乾坤袋。
“这是什么?”接过的同时黎青崖好奇问道。
“碧鳞石。你之前不是说想重新锻造防御法器吗,应该够用,你拿着吧。”
没想到自己就提过一次,大师兄便记住了,黎青崖又是惊喜又是感动:“多谢大师兄!大师兄真好!”
无心的夸赞,却让人上了心。杜行舟意味深长地反问:“青崖觉得我好?”
他不假思索回道:“当然了!大师兄是最好的。”
“大师兄哪里好?”
他觉得大师兄哪里都好,不过最好的还是:“对我好!”
这句回答让杜行舟心情十分复杂,他略显苦涩的笑了,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叹:“毕竟,你叫我大师兄啊。”
他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好了,我也该走了。”
黎青崖诧异:“大师兄有事吗?怎么不多坐会儿?”一别近一月,他还有不少话想与大师兄说来着。
“我要给小师叔送点东西过去。”
听到他要去找裴雨延,黎青崖也站了起来:“那我陪师兄去吧。一直想感谢小师叔送我伤药,但怕擅自去了招他烦,便没成行。”
这没什么好拒绝的,只是两人刚走出临崖当风便被人拦住了,弟子向杜行舟禀告说陌织烟来了,有要事与他相商。
这事自然比送东西紧急,黎青崖主动开口:“那大师兄先回去,我代你去小师叔那边跑一趟。”
……
裴雨延住在问道峰东面的镜月湖客舍。
同为“大户人家”,若说杜行舟是低调,那么裴雨延便是简朴了,贵为北境之主的他身上除了必要的法器护具,无一奢侈之物,出这么远的门,也只带了一个随从。
黎青崖到时随从正在打扫院子,听到他来拜访,也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