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圆球形。
小崽下意识地抱紧崽崽手,向来装满知识和鬼主意的小脑袋突然空了。
小郎君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颠颠地跑过来,黑葡萄似的圆眼睛几乎要贴到小崽脸上。
“我认识你吗?”
“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觉得你好眼熟啊?”
“非常非常眼熟,就像上辈子认识那种!”
——声音和他的脸蛋一样,软软嫩嫩,仿佛能掐出水。而且,是一口自带喜气的蜀地方言。
小崽刚刚生出来的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散了,转而扬起一个大方的笑。
“兴许我们上辈子是朋友呢!”脆脆的嗓音,温暖又友好。
对面的甜甜小郎君顿时信了,一下子拉起小崽的手,热情地提议:“那咱们这辈子也做好朋友吧!”
小崽点点头,同样握住他的手。
两个小家伙就这样手拉手一起迈进了官学大门。
剩下两边的家长,惊在原地。
司南脸色都变了,揪住唐玄的胳膊,怔怔道:“这个年纪的小郎君,但凡个头差不多,脸蛋白嫩点,看上去都很像,是不是?”
唐玄抿着唇,眼中氤氲着复杂的情绪。论对小崽的喜爱,他并不比司南少。
对面的家长同样震惊。
那是一位二十多岁的男人,清瘦白净,一身的书卷气,眉眼和方才的小郎君有七八分像。
同样,和小崽也很像。
对方看到小崽,情绪非常激动,若不是身旁的老仆拦着,恐怕就要冲过去了。
眼睁睁看着官学大门关上,男人这才把视线收回来,转而深深地看了唐玄和司南一眼,然后便骑上马匆匆离开了。
老仆和车夫留在了原地,时不时往司家这边看上一眼,仿佛怕他们跑了。
当然,司家人同样在盯着他们,那位小郎君的身份唐玄让人去查了。
全家人情绪都有些不对,赵仲针安排亲随,将他们请进对面的茶楼。
刚坐下没多久,年轻男人便回来了,除了一位穿着儒衫的老人家,还有一个熟人——乔冶。
乔冶当初住在学子公寓,常常教导小崽读书,无论小家伙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问题,他都会耐心且机智地解答。
小崽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老师,后来他考取了功名、得了官身,也没和司家断了联系。
小崽的遭遇在汴京城不是秘密,显然,乔冶已经跟对方提过了,想来也介绍了唐玄和司南的身份。
如今一老一少虽急切,却依旧维持着礼仪体面,冲着二人深深一揖,“燕郡王和洛阳县公对乔家恩重如山,请受老夫一拜。”
司南的手不自觉握紧,强自镇定道:“老先生此话何意?”
老人家没有言语,只是红着眼圈,再次揖礼。
乔冶适时上前,介绍了他们的身份。
老者名叫乔先齐,是真宗朝的进士,蜀地有名的大儒,德高望重,这次是被官家下旨请来到太学讲经的。
年轻人是他的幼子,乔安之。乔安之少有才名,未及弱冠便考中了进士,后在应天府做官。
乔安之为官耿介,得罪了权贵,进京述职途中乔夫人和年仅两岁的双胞胎儿子不幸被掳。
虽然后来大理寺插手,权贵伏诛,案子了结,双胞胎之中的老大却丢了。
歹徒供述,当时官差追得紧,为了逃命,他们把那孩子丢进了汴河,不可能活了。
乔家人在河里捞了足足三个月,一无所获,再加上乔夫人忧思过度,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乔安之不得已辞去官职,带着家人回到蜀地。
若只有小崽一个,时隔五年,就算在大街上碰到乔安之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巧就巧在,还有幼子。
两个孩子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根本不用怀疑!
唐玄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