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认输!
中秋宴必须办得漂亮,让官家一丝毛病都挑不出来!
司南觉也不睡了,爬起来干活。
他想亲自把流程走一遍,将任何有可能的失误、疏漏都考虑到,确保大宴上万无一失。
司南的计划胜在一个“奇”字。
他准备的席面不仅有香有味,还得有色有美,正好同宴会上富丽的歌舞和大型宫灯阵相配合,达到一种美轮美奂的效果。
司南点着两盏小风灯,凑在灶台前,滤汁水、和面团、雕花拼盘、调咸淡,不知不觉沉浸其中,都没听到鸡鸣声。
孩子们陆陆续续起了,懂事地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在冬枣的带领下打军体拳。
——槐树不在的时候,冬枣就是孩子们公认的“教头”。
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雨丝绵绵密密,裹挟着秋日的湿冷。
唐玄冒雨而来,敲响司家木门。
小崽颠颠地跑去开门,伞都忘了拿。
唐玄掀起披风,将小家伙抱到胸前。
司南瞪了他一眼,“不是去成亲了吗,还来做什么?”
唐玄绷着脸,异常沉默。
小崽瞧出不对,从他身上溜下来,缩着小脖子跑回屋里,把空间留给他们。
雨声淅淅沥沥,更显得草棚静谧。
司南眨眨眼,“你别告诉我,你真要去西北了……”
唐玄摇摇头,“广济河溢,原武县河水绝堤,报灾的折子连夜入京,数万百姓流离失所。”
司南一听,也沉默了。
在大灾大难面前,他们的小情小爱真不算什么。
他问:“你想怎么做?”
唐玄道:“我要去赈灾。”
昨晚官家一夜未睡,数位肱骨之臣深夜入宫,一直商讨到天明。
作为大宋唯一一个异姓郡王,唐玄自小受着官家恩宠,领着国之食邑,这种时候怎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若是从前,他不会有任何犹豫。
如今,有了放不下的人。
唐玄垂眸看着司南,但凡他说一句不可以,他可能就会卸了骨气。
司南却说:“你去吧,家里不用担心,中秋宴我会搞定,你就好好去做一个郡王该做的事。”
唐玄目光微闪,珍而重之地把他搂进怀里。
“抱歉……”他嗓音微哑。
“没有什么可抱歉的,真当我是柔柔弱弱的小男宠啊?”司南心里也不好受,却表现得很大气。
“我不求别的,就希望你好好保护自己,别生病,别受伤,有空就给家里捎个信,别让我担心,不然……”
司南喉头微哽:“不然回来罚你做一千个俯卧撑。”
唐玄认真点头,“一万个也行。”
司南勉强扯开一丝笑意,“不怕把你做废了?”
“差得远。”唐玄抚着他细嫩的脸颊,告别的话怎么都舍不得说出口。
司南勾住他的脖子,“亲一下?”
唐玄没回答,直接亲了。
很温柔的吻,不像之前那样急切霸道,司南难得乖乖的,没有和他争抢主动权,就那样偎在他怀里,嘴巴软软的,身体也软软的。
亲了好一会儿,唐玄才克制地放开他。
只看着,不说话。
司南意识到什么,轻声问:“要走了?”
唐玄点头。
“那你等会儿,我换件衣裳。”不等他回答,司南就跑回屋,飞快地换好衣裳,又跑出来。
他也舍不得。
要去送他。
司南里面穿的是唐玄上次送他的骑马服,好看又利落,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裳衣,带兜帽的那种。
“我不打算骑三轮车了,你骑马带我吧,路上可以说说话。”
唐玄轻笑,“不用保持距离了?”
司南把帽子往头上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