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坑个冤大头,结果冤大头本头就在对面,把他的小心机小算计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这就尴尬了。
当着掌柜的面,司南极力挽尊,“那什么,我是觉得你们家这……”
飞快地往桌上扫了一眼,“这鱼挺好,哪进的货,能谈谈合作不?”
掌柜恭敬道:“这是鳜鱼,从湖州运来,并非日日都有,每逢月中月末有船运到东京码头。”
“这样啊,”司南装作很懂的样子,“我说呢,怎么没在别处瞧见过。”
掌柜依旧笑眯眯,好心地装作看不到他在暗暗咬着牙掐唐玄的胳膊。
唐玄摆摆手,掌柜识相地出去了。
司南本性暴露,秒变小河豚,“自己交待。”
唐玄轻笑,“凤仪楼是我的。”
“还有呢?”
“地窖的冰还有很多。”
司南的目光变得很危险。
唐玄及时改口:“总归不如风扇好用,稍后我会跟掌柜说,去崔家寨采买一百台风扇,每台三贯钱,可好?”
司南眼睛亮了亮,努力装作为他考虑的模样,“确定要买那么多吗?”
唐玄一本正经,“每个屋里放四台,走廊再放几台,园中也要放一些,一百台的话,恐怕还不够。”
“没关系没关系,真要不够还能追订。”司南一秒变热情,“我跟你说,除了这种比较笨重的脚踏式风扇,还能做手摇式、壁挂式、便携式……尤其是便携式,可以随时拿在手上,热了捏一捏,小风扇呼呼转,可比扇子凉快多了。”
唐玄宠溺点头,“嗯,都买。”
司南得寸进尺,“那鳜鱼呢?不付钱的那种。”
唐玄笑笑,“明日寅时东京码头卸货,你去挑。不必付钱。”
“这么早?”司南眨眨眼,“你去吗?”
明日有早朝,去不成。
然而,对上他期待的小眼神,唐玄还是点了点头,“去。”
“好嘞!”司南瞬间开心,“那明天我在家等你吧,吃了早饭再去。”
“好。”
“你早饭想吃什么?”
“虾仁馄饨。”
“家里没有新鲜虾仁了,得去买。”
“那就去买。”
司南露出属于大总攻的无奈神色,“真拿你没办法。”
至于“冤大头”什么的,早就抛到脑袋后边了。
总之就是非常好哄。
司南当真贪图唐玄的银钱吗?
自然不是。
从唐玄这里“坑”多少,他事后都会巧妙地从别的地方还回去。比如木耳方子,比如那几百亩荒山,再比如火锅店的红利。
要的就是这份“我撒欢,你纵着”的情趣。
唐玄给他夹了一块清蒸鳜鱼,剔好刺的。
司南啊呜一口吃下去,转头给他夹了一个四喜丸子。
四喜丸子里嵌着鸡蛋,唐玄只吃蛋黄,不喜欢吃蛋清,虽然掩饰得很好,还是被司南发现了。
再给他夹时,就先把鸡蛋抠下来,蛋清吃掉,再把蛋黄塞回去。
仿佛被小狗啃过的丸子,唐玄从容地吃下去。
二郎嘴里的蒜香小鸡爪都惊掉了——
自家傻兄长什么时候和郡王这么熟了?
都没人站出来阻止一下吗?
孩子们扎着脑袋,用眼神回答他——
多看看就习惯了。
就……装瞎好了。
为了把“吃大户”的理念贯彻到底,司南非常豪爽地点了凤仪楼最贵的酒——四月霜。
送酒的小二哥介绍:“不是四月的霜雪,四月没有霜雪……是用四月成熟的甜杏熬成糖霜,加了杏花曲,酿上一整年,来年四月刚好喝。”
一听就很厉害的样子。
司南坏心眼地想把唐玄灌醉,没想到,这个身体太渣了,没喝几杯,自己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