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来报:“孟姑娘来了。”
魏雄问:“她来干什么?”
下人回道:“大夫人身边的香莲跟着。”
魏雄了然,沉沉看了眼哭倒在地的陶氏:“叫她进来,我倒要听听她说些什么。”
清辞来之前还有些打怵,在看见满眼通红的陶氏时,那点惧意消退,她往前走几步:“州牧。”
魏雄没应声。
他的视线有些凉,清辞一直低着头,过了许久,魏雄才转身坐到了椅上。
魏原扶着陶氏站起来,他道:“孟姑娘有话请说。”
陶氏被魏原揽在怀里,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小声道:“那日,你也是在我旁边的,我的帕子明明是掉了的,我还派孙妈妈去找,可她现在却说我故意给旁人。我没撒谎,孟姑娘,你是知道的......”孙妈妈是她信任之人,可却当面背叛。陶氏眼见着清辞来,目光闪现微弱的希望,可又害怕她也跟孙妈妈一样。
清辞来之前已经听香莲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不知孙妈妈一事,现下听陶氏这样说。
微微震惊,但也早有预料。
她道:“确实如夫人所说,那日我跟香莲都在,夫人丢了帕子心急,派孙妈妈和香莲去找,没找到就回来了。”
魏雄不擅长处理后院的事。
他娶了尤夫人,又见尤夫人将府内打理的井井有条,就全权交给她,并且十分信任。
他今日听尤夫人说当场抓住了陶氏与丁伯明勾|搭,已是怒火攻心,后来又听说陶氏私下里拿了不少私|密物件给丁伯明,还是她身边的乳母亲口承认的。
他就认定陶氏做了出格的事。现在又见清辞说得言之凿凿,他道:“哦?”
尤夫人上前,站在魏雄身后,先是安抚几句:“大人且息怒,听听孟姑娘是怎么说的,”她嘴角勾着抹温柔笑意,“舒玉性子腼腆,极少见她跟旁人玩的好,如今因着卫大将军与大公子的关系,反倒越发亲近,是件好事。”
魏雄皱眉。
尤夫人接着道:“我虽然亲眼瞧见舒玉跟丁伯明拉扯,可其中说不定还有隐情呢。”
魏雄早已听不进去其他的话,只一句卫昭与魏原走得近,就够他多想的。目光沉沉,在清辞与陶氏的身上转了几转,道:“你说得可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清辞点头:“我说的句句属实。”她看了眼跪俯在地的孙妈妈,故作迟疑道:“既然尤夫人说了,其中可能有隐情,我这里还有些疑惑。还望州牧解答。”
不等魏雄回答,魏原已急道:“孟姑娘快说!”
魏雄面露不喜,看了眼魏原才点头。
清辞走到孙妈妈身边,故意隐瞒了她让平安去查消息的事实,道:“诚如尤夫人所说,我在这里也无甚亲近之人。多亏陶夫人亲善,常邀我来府中,我那时听她说起过孙妈妈的家事,您家中那两个儿子似乎并无事可做。”
孙妈妈辩解道:“平日里会干点小活贴补家用。”
清辞点点头:“既然如此,大概能赚多少呢?”
孙妈妈道:“我们这些下人,干些苦活累活,又能赚多少钱呢?孟姑娘您也别再问了,我知道您的意思,您想说我见钱眼开,是收了人钱财才这样说,可是,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尤夫人面露不耐:“孟姑娘,你问她这些做什么,这些事情与今日的事又有何相干!”
魏原堵她:“母亲莫急,儿子看这位孙妈妈身上尽是疑点,自然该好好盘问盘问。”
尤夫人还想说,但被魏雄看了眼,就不再多言。
清辞稍稍皱眉,似是极困惑的模样。
陶氏急声问:“怎么了。”
清辞道:“我那时在街上,碰到过孙妈妈跟他的儿子,当时寻思着是熟人,便想着去打声招呼,谁知他们几人进了当铺,当了满满一袋子的金银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