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听完消息后一直很震惊。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问孙妈妈:“那为什么不成亲呢?”
孙妈妈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陶氏歪靠在床上,身上盖了件薄毯。她静静想了好一会儿,不由得想起她跟魏原成婚之前。
陶氏很早就喜欢跟在魏原身后,后来渐渐长大,魏原就是她一直想要嫁给的男子。
可是魏原总将她当成妹子。陶氏也只能将自己的喜欢按捺下,没想到,魏雄会将自己指配给魏原,让陶氏偷偷开心了许久。可成亲后并不像她想得那样,魏原一直尊敬她,甚至两人一直没能圆房。
陶氏用了许多的办法,可魏原总是坐怀不乱。后来她便用了最下作的法子,是她从库里翻出来的。魏原身为大公子,底下不少人送好东西进来,被她找到,正好用上。
陶氏垂着眼,想起先前因为怀疑清辞,偷偷在心里说过她的坏话,可现在一看,事情并不是她想得那样。
她心里生出愧疚,同样的,又因为得知了清辞与卫昭的秘密,可清辞并未与卫昭成亲,便以为同当年的自己一样,苦苦单恋,心下又有些同情清辞。
她让孙妈妈走近:“我记得先前拿来的香料还剩下许多,你派人将它送给将军府的孟姑娘,另外,这里还有些安神的,也一并送了去。”
孙妈妈应了声,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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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辞拿到香料后,立马就给陶氏回了礼。是“蒹葭”的头面。她闻了闻香料,其中有些带着淡淡的檀香,还有几包是薄荷香,其余她没打开。她就让倚竹将薄荷香的燃上,其余的暂且收起来。
倚竹问:“姑娘喜欢什么味道的?”
清辞正在画花样,随口说道:“你看着点就成。”
倚竹应了声是,拿着香料出去了。她跟听风都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对香不了解,闻着都挺好闻的。便想着每日换着点。
薄荷提神,清辞闻着也精神许多。
她打起精神,认真想着纸上的花样。青州民风不若兖州豪放,衣裳首饰都略显保守,女人家头上带的首饰尤其。
她描了幅青竹式样的玉簪子,又描了幅富贵些的,是以牡丹花为雏形,花蕊用玉石点缀,蕊心坠着四串水玉,各有六颗。簪头的牡丹花旁,又另有两朵小花。
她描了一半,思绪就无法集中。
想到在魏府瞧见的那一幕,尤夫人与陶氏面上和谐,背后确实风流暗涌。
就担心起卫昭。
清辞索性将手头的活先放下,去了卫昭房中。卫昭在书房,魏原、高岩都在里面。
为着这几日流民起义的事。
清辞也听卫昭提过一两句。她坐在屋里等着,随手翻起他放在案上的兵书。是她按照记忆抄写的那本,纸有些泛黄,一看便知道被他翻过好几页,每行话旁边,他都标注了,有些是他自己的理解,有些则是他不明白之处,还有些......
清辞瞧着那笔触霸气的大字,写着“这是阿姐给我的”,翻了几页,又出现了“阿姐的字真好看”,其后还有数句,句句直白。
清辞捏着那本薄薄的书籍,无意识地翻着,实则视线根本没有去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她全部的思绪都被方才看见的那几句直白幼稚的话打乱。
呆坐了好一会儿,平安进来添茶,杯子里冒出苦涩的香气,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了起来。
又呆坐片刻,将笔拿起,在最前面写下“业精于勤,荒于嬉”,写完后,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接近着便是卫昭的笑声:“阿姐别动,我都看见了,你偷着写了什么?”
卫昭三步并作两步迈了进来,衣袍翻飞。像个火热的小太阳,刚一靠近,便有蒸蒸热气往人身上扑去。
他单手抓住清辞的手腕,凑上去看她方才落笔的地方,念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