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的户口是刘秀云找了相?熟的人,随便把她放在村薄里,证明刘家村有这么个?人。
晚间吃饭时,刘秀云道:“也不必太烦心,改天我?们请村长吃顿饭,让他将?卫昭记在我?们家就好了。总也该有个?来处才行。”
清辞点点头。
她也正是这样想的,名字落在一个?户里,这才像一家人嘛。
卫昭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吃得少,脸上表情也郁郁。清辞就问他:“在想什么呢?”
卫昭老?实道:“我?能在这儿住着,已经?很好了,不用落户。也不必再?为我?的事烦心了。”
清辞一听?,眼睛瞪起,用手重重敲了下他的头
:“你这小脑瓜怎么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以为落户很费事吗?只不过让村长写个?证明,把我?们一家放在一处,证明你就是刘家村的人,这就成了,不费事的。”
卫昭被敲疼了,目光却?亮起:“那?......那?也成,”他声音低低,又问:“落了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吗?”
清辞故意逗他,没出?声。
卫昭急了,目光怯怯的,又追问了几句。
刘秀云看不过去,就点点头:“是呢,以后卫昭跟小辞就是兄弟俩,是一家人了。”
卫昭闷声不语,见清辞一个?劲地笑,就知道她是故意不出?声的,忍了许久没忍住,控诉一句:“阿兄太坏了。”
清辞听?他这话,连眼睛都笑弯了,也不承认:“没有呢,我?刚要点头,阿婆就先说了,怪不得我?。”
卫昭轻轻哼了声。嘴角亦弯起。
刘秀云满脸欣慰。两个?小辈在眼前打闹,对于她这年纪的人,是件很容易让人开?心的事。
尤其清辞。清辞是刘秀云看着张大的,她小时候有多活泼现下就有多沉静。
方才,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见清辞又露出?活泼的性子,让刘秀云眼底发胀发酸。
刘秀云就偷偷抹了把泪。
刘秀云的年纪到底大了。她吃完饭,将?两个?小辈赶出?厨房,刷了碗,这才回房睡觉去。
清辞与?卫昭在院子里乘了会凉,也进屋休息了。
半夜,院子传出?声响。
清辞还未入睡,听?到了,就起身。她跟卫昭一起睡,内/衣都穿着,只披上外衣就成。
前几日家中遭了黄鼠狼,拖了一只鸡去,现下只剩下四只。心疼死清辞了,她晚上不敢睡熟,听?见声就快起身。
清辞人刚下炕,屋门就打开?了。进来一个?黑影,高高瘦瘦。朝着炕边摸索去。
清辞人就立在炕边,一动?不敢动?。她往后退去,摸索着旁边的物?件,她常年在床头放着一把短刀,已经?成习惯了。
摸到后,清辞将?短刀攥在掌中,她憋着气,后背湿了一片,只等?着那?人近前就给一刀。
黑影却?不动?了,定在近处。
天黑,有云遮挡。月光微弱,只照进窗内一点光亮。
看人是
朦胧的。
近了,才能瞧清楚面容。
清辞微怔,难掩惊讶:“......刘秀才?”
刘秀才就立在她面前,只是笑。
清辞沉了脸,攥紧了手中的刀。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蒋氏已经?死了,卫昭并不是你的孩子,你也并不喜他,何必一直纠缠呢?”
刘秀才却?说:“我?不找他,我?找你。”
清辞神色更冷了。
刘秀才往前走半步,男人五官清俊,这几年被酒色摧残,仍旧能看出?好相?貌。不然也不会有张梅死活要嫁给他。
刘秀才一只手背在身后,笑了:“我?年轻时也是才子,到处求学。也曾到过汝阳,当?时正逢汝阳县长的小公子满月,摆了酒席,我?还曾吃过呢。”
前些年,刘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