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作官奴。”冯氏缓缓念出了冯远道的判罚结果,接着又摇头道,“你还真是幸运,冯家人先前便把你的户籍迁入清风庵,如此,衙门的人才没有上门抓人。”
现在冯家里头,肯定混乱至极。抄家这种事素来是锦衣卫的拿手好戏,又有魏琛在其中帮忙,他已经打过包票,绝不让冯家人拿走丝毫财物。
对此,冯氏也是放心的。她摇头道:“我不会再对你如何了,冯家不成气候,你现在不过是个在庵堂等死的人。”
不过就算她不出手,宁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冯氏最后看了一眼犹如垂死野兽般的小冯氏,便离开了。
小冯氏做的事情,她跟那位威远伯府的驸马爷通过气了。她和那位驸马爷虽然不对付,却不妨碍她借他的手给小冯氏最后一击。
死在情郎的手里,小冯氏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个结局。
小冯氏看着嫡姐光鲜瘦削的身影,突然有些分不清今昔往昔。
好多年前,她便是这样一直躲在冯家胡同门口看着嫡姐嫡母一块出门赴宴。当时她有多羡慕嫡姐在人面威风八面的模样,她回家后就有多痛恨自己的身份。
就是如此,她发现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没有想过带在身边。彼时她大哥还未成亲,就算想要把孩子接过去养着,孩子最好的待遇,也不过是冯家的一个庶子或者庶女。
她不愿意,她有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为什么只能跟她一样成为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日夜焦灼在心的不甘和嫉妒,让她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往事涌上心头,小冯氏的心上突然一阵窒息般发闷,她呆呆地坐了好久,直到夜色突然昏暗下来才清醒过来。
那个陪了她好几日的小丫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庵堂里突然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冯氏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自嘲道:“他连来见我最后一面都不肯吗?”嫡姐的话,她想了好几遍,终于琢磨过味道了。若是刚才她还觉得不信,此时这个人的出现已经掐灭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下人压低着脑袋,道:“驸马爷说了,没有必要再见面了。”
说着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恭敬地放到小冯氏面前:“你这两日做的事情,叫驸马爷十分生气。驸马爷这也是没办法了……”
在小冯氏的瞪视下,下人说到最后几欲无声,想着自己的任务,又硬着头皮道:“驸马爷说了,若是你还懂些情理,便把这个瓶子服下,祯姑娘的存在不能泄露出去,要是您还为祯姑娘着想,驸马爷答应以后会连着您的份一块,好好照拂祯姑娘的。”
小冯氏喉咙突然发出一声呜咽,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战传向四肢。
先前宁标阳几次三番爽约,她知道他已经腻了她,心里却一直还存有一丝期待,她为了他,半辈子躲藏在府里见不得人,可最后却只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他究竟有没有心?”小冯氏喃喃自语道。
下人等了一刻钟,见她一直没有反应,索性自己动手,拔掉瓶塞把药给小冯氏灌了下去,小冯氏在轮椅上坐了一整年,身子已是十分虚弱,不过挣扎了片刻,便感受到顺着喉咙汩汩落下的毒药。
她想要掰开嘴巴催吐,下人却一直紧紧捏住她的下巴,直到半盏茶后,他才退后两步,肃容直立,头微微下垂,道:“夫人还有何话想要带给驸马爷,小的愿意帮您传话。”
下人见她嘴边不住开合,便凑了过去,之后就听到小冯氏让药水弄得嘶哑不堪的喉咙里,发出如恶鬼般的诅咒:“你跟他说,他一定会有报应……我的桢姐儿,他一辈子都不准再打扰她。否则我就算当了鬼,也会一直缠着他!”
到了临死最后一刻,小冯氏却只想得起在丰华县时最后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宋祯祯问她是不是她娘、她问她爹是谁,小冯氏想着那个声线娇弱的小姑娘,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