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先前叛王的事还没收拾完烂摊子。今日皇上虽然只在封家待了两刻钟,魏琛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出事。幸好封家请的客人不多,其中见过圣颜的林学士和田大人都是压轴登场,否则皇上肯定还会招来御史的唠叨。
封恒当然不能承认,他道:“我今日喝了多少酒,表哥又不是不知道。”
魏琛:“你骗别人还可以,你是什么酒量,今日场上半数人加起来都喝不过你。”
这就是各人天赋不同了,封恒在酒之一字上一向有优势,喝多了酒只会脸红,脑子却一直十分清醒。
封恒面不改色道:“我成亲以来,娘子不喜我喝酒,我已经许久没有沾过酒了,刚才还是喝了一碗解酒茶,躺了一躺才能勉强过来。”
魏琛见他死不承认,运了运气,又问起今日林夫人之事了。锦衣卫干的就是情报收集的活儿,他刚才在路上听到风声后就想着过来问一问了。
听完封恒所言,魏琛默了一下,砸吧着嘴唇道:“看来林夫人还真是恨不得林学士倒霉。”
先前听说林学士在阅卷时对封恒的刁难,魏琛对他就十分不爽,须知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林学士能为着自个偏好干出这种事,魏琛早就在私下寻摸着要抓他的短处了。没想到林夫人却自己作死。
魏琛啧啧了两声,这种事情他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大庆朝新帝虽然年轻,可登基一年多,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第二日在常朝时毫不犹豫地罚了林学士三个月的俸禄。这可是恩科乡试以来第二个中招的主考官。
一时间京城内外风声鹤唳,各省座师也不敢随意收受举子的礼物。
林家。
林学士确实不喜欢封恒,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因为这种事被皇上点名批评。
封家的乔迁宴他其实是不大想去的,因着听说李太傅也会在场,才赶在开宴的时间过去了,散场时也是第一个离开。本来他想着自己屈尊赴宴,便够给封恒面子了,没想到后头来还会有其他事情发生。
知道自己是被妻子连累后,他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回家之后就跟林夫人吵了一架。可林夫人大道理一堆一堆的,最后林学士只能怒着一张脸,甩袖而去。
林夫人也没落着好。林学士毕竟是一家之主,他离开后,林夫人的面色便肉眼可见地灰败下来了。
她娘家两个外甥女在家里寄住多年,听着两人的争吵,一直缩在梨花橱里默不出声,等到林学士离开,才敢出来。
其中一个面容娟秀的,鼓起勇气道:“小姑姑,宁大夫人那边,咱们怎么跟他们说?”归根究底,林夫人会答应上门说和,都是因着宁大夫人的托付。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去赴一个举人娘子的宴席。
听外甥女说起宁大夫人,林夫人也想起来了,喃喃道:“对,宁家是皇亲,宁大夫人一定有办法。”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朝廷非要抓着这点小辫子,林夫人真是觉得小题大做。
想起林学士刚才跟她吵架的那些话,她又咬牙道:“老爷也是,真是不可理喻,他是一省主考,难道封家人不该敬着咱们吗?”
想起昨日宋师竹的不识抬举,林夫人便十分生气。丫鬟回来之后,她本以为宋师竹是个懂事的,没想到她还真是看错她了。
“宋夫人离经叛道,封娘子看着她走歪路,居然也不阻止。一家子兄弟姐妹,要是真的把自己兄弟灭了,她娘家就没人了。”
听着自家姑姑一边骂宋师竹不听好人言,刚才鼓起勇气说话的姑娘,心里颇是无奈。不过她却不好说什么。虽然从小养在姑姑身边,可她有时候也看不懂林夫人究竟是假清高还是真糊涂。当时一听自家姑姑让丫鬟上门对宋师竹训话,她心里就有些不妙的预感了。
后来却一直心存侥幸,觉得林夫人有师母的身份护着,封娘子总不会一点面子都不给。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