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封恒的毫无进展, 螺狮却高兴地把香案和神牌重新包起来。
宋师竹回味着刚才的感觉,这回老天爷的提示有些猛烈, 就跟尖刃入脑,宋师竹现在还能回想起刚才整个人被硬押着变幻视角的感受。
她站在窗口远眺着外头的密密麻麻的红木大船,眼睛在其中两艘船的吃水线上盯了好一会儿, 正想要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口传来些嘈杂声,声音有些熟悉。
房门一打开, 确实是个熟人。李老太太身边的一个嬷嬷着急对她道:“封娘子快些过去, 封举人和我们家大爷跟人打架了!”
打架?
宋师竹一时间愣在当场,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封恒怎么会跟人打架呢?
许是她反应迟钝,李家的嬷嬷又加了一句:“封举人被人打伤了。”
听到这个补丁, 宋师竹心头一急, 再顾不得多想, 三两步就跟着来人过去了。
还没进门,宋师竹就听到宁氏的声音:“怎么突然出这样的事?天气这么热,火气这么大可不好。”
李腾阴沉沉道:“三侄媳看着我们被人打,心里高兴?”
“我可没这么说。”宁氏还是不想得罪这位堂伯的, 她道,“大堂伯别冤枉我, 大家都在等着开船, 我就是觉得临出发前闹出这些事情,意头不好罢了。”
这句话似乎把李腾气得狠了,宋师竹一脚才踏进门槛, 就听到他回敬道:“是意头不好,要不是因为你行李多,我们怎么会跟人打架?”
“关我什么事?”宁氏被李腾这么一说,又看到宋师竹进来,面色就有些挂不住了。她道:“一家子都有行李,堂伯怎么就指着我一个人说事?”
李腾本来就不是什么文雅人,他性子向来张扬,不然先前也不会被人一撺掇就干了些出格的事,此时又打了一架身上疼得狠,指着宁氏的鼻子就骂道:“光你的绸缎皮子就占了三四船,阖家谁有你的东西多,几十个脚夫搬了两个时辰都没搬完,一整个上午就光折腾你那些箱子了。”
宁氏想要争辩,李腾却一点机会都没给她,继续道:“你连树大招风的道理都不懂。那些人就想着要动你这只肥羊。要不是封师弟早发现了,一家子就要被你给害了!”
许是李腾的声音有些大,里间的棉帘子突然掀开了,一个嬷嬷正想说话,就看到了宋师竹,难看的面色立刻收了回来,赶紧道:“封举人在里面上药,封娘子这边请。”
宋师竹没让人通报,李腾又背对着房门没看到她进来,刚才骂得有多爽,现在脸上就有多尴尬,他能放下脸面和侄媳吵架是一回事,被外人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宋师竹却对着李腾点点头,又行了一个福礼,一个眼色都没给宁氏一个,就跟着嬷嬷进了里间,把宁氏气得牙痒痒的。
里间的气氛比起外头就安静多了。
宋师竹一进去,就闻到一股金疮药的味道。
李老太太和李随玉在一旁坐着,看着大夫给封恒上药。
封恒看到她,安抚地笑了笑,正想说话,就被大夫给制止了。
见此,李老太太便道:“过来这边坐,大夫刚才说了,都是些皮肉伤。”
宋师竹上上下下把封恒看了一遍,见他只有嘴角淤青出血,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她道:“……怎么会跟人打架呢?”
李老太太指着跟着进来的李腾,气道:“你把你刚才说的,和蕙心再说一遍。”
李腾挠了挠脑袋:“那些人实在欺人太甚了,我们不过在渡口多走几圈,他们就过来找麻烦了。”
对着宋师竹的目光,李腾不太好意思跟她说,这件事是他惹出来的。
他当时让封恒带着他走了一圈,便发现好几个神色凶恶的彪形大汉紧紧盯着他们的方向不放。
许是因着跟那些人对视的时间有些长,为首的一个男人就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