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鼓,小提琴,口琴,骑马,攀岩,射箭......”
张迎康停了下来,“太多了。”
应颜:“......”
应颜立刻严肃着脸,垂目深思。
好像,她只会给人看病!
应颜正凝眉思索着如何在他们爱情的鸿沟上架起桥梁,病房门突然被敲了两声。
应颜立刻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染着黄头发,正咧着嘴、笑得露出满口大白牙。
年轻男人看到应颜愣了一下,而后好奇地偷瞄了应颜好几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张迎康身边有女人。
应颜也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瞅瞅他翘得老高的一撮黄毛又瞅瞅他破洞裤子上挂着的一根根刺亮的链条,满目疑惑与警惕。
嗯?他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年轻男人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刻又露着大白牙朝应颜打招呼,“姐,你好,我是钱帅。”而后又把头伸进病房,“哥,我来了啊。”
钱帅是张迎康的理发师,会定时来给张迎康修剪头发。
应颜这才让开身,让他进来。
钱帅走到床边,打完招呼后便动作熟练地背起张迎康,一边瞟两眼还在盯着他的应颜,一边侧着头八卦兮兮地小声问道:“哥,那是你女朋友吗?挺漂亮的啊。”
张迎康没搭理。
钱帅早就习惯张迎康的沉默寡言了,一边把人背往洗浴间一边继续小声道:“就是好像有点矮了。”应颜才到他胸口的位置。
“哥,你们怎么认识的?”钱帅八卦着。
张迎康拧起眉,干脆直接地说了两个字:“扣钱。”
钱帅:“......”
“我错了,哥,我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外面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哥您大人有——”
“闭嘴。”
钱帅耷拉着的两道浓眉立刻变直:“好勒,哥。谢谢您大人有大量。”
莫名熟悉的厚脸皮。
钱帅把张迎康背到洗浴间里,放到躺床上。
高级病房里的洗浴间很大,配套齐全,比较方便张迎康这种特殊的身体情况。
钱帅把张迎康的上衣脱掉,在他身上盖一块白色的大毛巾,而后给他调整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此时应颜也走了进来,凑在旁边瞧着。
钱帅抬头瞧了应颜一眼,十分自来熟地开口:“姐,以前没见过你啊,刚来没多久吧。”
应颜看了一眼闭着眼的张迎康,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点了点头,“嗯,没多久,一个月不到。”
钱帅拿着喷头,调试着水温,“那是挺短的,我都来了二年了,现在是哥的指定理发师。”钱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压不住骄傲与炫耀。
到底年轻,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哦,那你一共做多久了,做这个挺难的吧?”应颜似乎挺好奇。
钱帅调好了水温,将喷头靠近张迎康的头发,“嘿嘿,也就学了两年多,难倒也不算太难,多练几次手就会了,不是有那句话吗,‘失败是成功之母’,你只要能吃苦,能学会在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那么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嗯,还挺会说教。
张迎康一直闭着眼,仿佛听不到旁边两人的交流谈话。
细碎的头发慢慢被水流打湿,头发变得乌黑清亮,完全露出来的额头光洁饱满,显得整张脸更加立体分明,张迎康的表情依旧淡淡的却又能看出一丝明显的放松。
钱帅在张迎康头部按摩了几圈,而后挤出洗发露在头发上揉搓开来,“哥,这力度你看行吗?”钱帅一边双手在张迎康的头部抓来抓去,一边询问着张迎康的感受。
张迎康没回应,钱帅便自问自答道:“嗯,力度应该正好。哥,我今天给你多按摩一会,保管你能舒服得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