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激动得无以言表。李雯文感慨万千,眼睛红红的: 真的快结束了。
她本来是不需要参加高考的,但是她想多感受这最后的氛围,所以一节课也没落下。温菱嗯了声,知道离别的脚步近了。知道这一天会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迅疾。
口号喊完,楼道里开始放音乐,就更加地伤感了。李雯文忍不住抱了一下温菱:“菱菱,无论我去到哪里,在哪个地方读书,我们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温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了,只能用力地点头。
一想到未来的离别,两个好朋友哭得眼睛通红。李雯文擦了擦眼泪:
“到时你填志愿可要告诉我。
温菱揉了揉眼,在人群中瞥见一抹神色慵懒的熟悉身影,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一句,真正的离别是悄无声息的。
高考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之后就是兵荒马乱的高考。记忆从这刻起变得清晰而模糊,只记得炎热的太阳炙烤着的大地,焦急等待在学校门口的老师和家长,还有长枪短片等着拍第一个出校门学生的记者媒体。
考完最后一科出来,温菱松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裴琳和温立崇迫不及待去民政局扯了离婚证,一刻都不耽搁,他们貌合神离了太久,在一起都是一种折磨。
一切都结束了。
高考后的那天晚上,湛博和一群兄弟约邵南泽去KTV彻夜狂欢。
包厢里头鬼哭狼嚎,邵南泽嫌吵,走到走廊边自动售货机旁,按下来一瓶冰咖啡。落地玻璃前,两个女生手拉着手经过。
邵南泽眉眼一抬,刚想走就被湛博拽住:“你去哪啊?”他揉了揉眉心,懒洋洋: “出门逛逛。”“这大半夜的,有什么好逛?”湛博嘟囔了一阵,见邵南泽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邵南泽先是站在街道往两旁看,这条街毗邻着S中,平常就是学生们游玩找乐的场所。现下已经深夜,奶茶店、小吃店都已经关门了,仅有不多的几家店门牌在闪着光。不远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网咖就是其中一家。他想了想,转身朝那家店走去。
考完后,温菱和李雯文约好了要做一件之前没做过的、离经叛道的事,她们挑了一家网咖,打算在里面过夜。
李雯文先是找了几个线上游戏,又是开车,又是倒腾道具,玩得不可开交。玩了一会后,对光怪陆离的游戏界面腻味了,李雯文又去买了一大堆零食和汽水,想了想还是
说:“我刚刚遇见隔壁班的人了,你说邵南泽会不会也在啊?”
温菱心里咯噔一下。
李雯文又说: 不过他们是在隔壁的KTV里。温菱哦了声,很失落地拿了一块薯片。
夜深了,没有晚睡习惯的李雯文很快就困了。温菱揩了一手的番茄酱,起身去洗手,在落地玻璃前,不期然望向隔壁的KTV,还真看见了一个
熟悉的人。
树荫斑驳,男生肩宽腿长,罩下来长长的阴影。稀薄的路灯下衬出他凉薄的身影,更显不羁浪荡。
这是她第二次撞见他抽烟。
他低头垂眸,拿出根烟随意地咬着。烟雾袅袅,橘色的火光中,男生的手指骨节分明,是黑暗夜色中一抹亮色。
邵南泽抬眼,用口型对她说了声,出来。温菱看见了,迟疑半晌,脚步沉重地走出网咖。
招牌上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照得她脸色莹莹发亮,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显嫩白。在她走出去之前,邵南泽把烟给掐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着暗哑: 想好填哪里了吗?应该就是帝都那两个之一吧。所以是哪个?温菱想了想,歪着头,声音在夜里尤其清亮: A大。
路灯暗暗发着暖色的亮光,四周的树叶抽了新条。邵南泽偏着头笑了,勾着唇,又忽而问:“你手机呢?”温菱怔愣了半晌,说放家里了。他又说: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