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只当邵南泽是在推脱责任,也不敢去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坐下学习。办公室里特地腾出了一小块空间给几个尖子生,今天加上邵南泽一共来了四个。他用脚轻轻勾了凳子,慢条斯理坐下来,就在温菱和徐致远对面。空气凝滞了,气氛有那么一丁点僵。
邵南泽见两人争辩,好整以暇地把练习册转过来,翻看了几下,笑得很浅: “就这道?”徐致远的名次一直被他压着,本来就有点不服气,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就更窝火了。他说: “我和温菱想了半天,没有好的解题思路。”
温菱攥着笔,声音发紧: “其实我们解出来了,只是时间和步骤太麻烦,
才想着有没有更好的思路。
邵南泽目光浅淡看过来,说了个页数和题号: 这道题目的解题思路一致。
温菱眨了眨眼,旁边的徐致远已经飞快地在翻练习册了,翻完后又很诧异地盯着邵南泽看。是有点像,但题干有点变化……邵南泽懒得说了: “剩下的,自己想。”
徐致远低着头,飞快地开始运算,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惊喜: “我知道了!”可邵南泽不知道哪去了,连温菱也是。
温菱从洗手间出来,无人空寂的走廊里,有个疏朗清峻的背影,背对她站着。她一时无所适从,低着头想从他身边经过。他走到她身后,声音很低地叫她名字。
温菱心跳猛地停跳了一下,脚步骤然一顿。她的反应太激烈,他都静默了一会。
两人靠得有点近,身高差迫使她平视的目光只能看见他深邃的锁骨,衣领微微敞开,纽扣只扣到
第三颗。
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衣服洗干净的淡淡皂角味道,香型很独特。
抬起头时,两人视线相对,温菱别过脸,没说话。
邵南泽看了她好一会儿,浅淡地笑,声音很低: “跑那么快。”
温菱梗着脖子,扬起头去看他,见他唇边的弧度很淡,笑得又蛊又欲,心跳快得像脱缰野马,她拉都拉不住,表面上还要装得异常平静。
有什么事吗,邵……同学?
邵南泽双手插兜,忍俊不禁地看着她: 听说了?嗯?“我的事。”
温菱有点回过神来,咬着唇,很平静地说: “没什么的,反正你也没说赌注,我也就……没当回事。”
邵南泽的表情严肃而认真,他还维持那个姿势,声音不高不低。
谁说的?
而后又说, “别听他们乱传。”温菱没吱声,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处飘过来: “我没恋爱。”
温菱愣愣的,几乎是不经思索: “我、我也没。”邵南泽勾着唇笑了,笑意深邃,语调散漫又轻佻——“优等生。”
就在温菱以为他要走掉的时候,他突然出声: 想好要考哪里
了吗?“啊?”温菱静了两秒,顿了顿, “还没想好。”邵南泽懒懒应了声,眼睫垂下来,有扇形的影子。他说: “想好告诉我。”
温菱停在原地。
她不只一次地想邵南泽这句话是什么意图,是把自己当成竞争对手呢,还是想要找到奋斗目标。可对邵南泽来说,国内高校对他来说,不过都是信手拈来、可以随意挑选的。
温菱左思右想想不出原因,索性就不想了。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般掠过,寒假的时候,裴琳打包行李去了帝都,就温立崇在家,每天早出晚归。
温菱反而落了个清净。
开学后,温菱听到了这个学期的第一个噩耗,李雯文家要把她送到国外读书,以后都不在国内了。
这种潮汐般翻覆的悲伤如同深雪一样把两个小伙伴给覆盖了。
十七年来,她们第一次面对离别。
离开的前一天,李雯文买了两根死贵死贵的雪糕,和温菱一人一根坐在操场边上,声音有点伤感地说: “都怪我成绩太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