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隐约能看见后座上坐着的清峻男人,清浅的光线勾勒出宽肩窄腰,光坐在那儿就有骇人气势。
邵南泽抿着唇,不发一言。见她半天没答话,陆子昂又问了一遍。
温菱知道陆子昂是好意,但她不想把自己置身于那么尴尬的境地,更何况,几分钟前,邵南泽还把他们分手的原因给说了出去。
她摆了摆手: “不用了,网约车快到了。这儿不好停车,你们快走吧。”车子缓缓开走,渐次在温菱面前成为一个小小的光点。
第二天是周末,邵南泽难得回了一趟邵宅。
自从回国后,他就搬出来自己住,鲜少回家,和邵浙曜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在他工作没多久,邵浙曜生了场大病,开了刀,身体孱弱不少。
父子关系缓和了些,但也是不冷不热的。
一早回去,佣人陈妈看见人来了,打从心眼里开心,赶紧端了一碗汤过来: “你喜欢的,趁热喝。
“谢谢。”邵南泽拉开椅子坐下,脸色依旧淡淡的。
邵浙曜常年处于上位者的姿态,尽管脸上残留着病后的浮白,但一举一动仍旧很有气势,也仍然习惯于掌控其他人的生活。
多喝点,这汤陈妈熬了好久,知道你今天来,都做的你喜欢的口味。郑蕴茹先是给邵南泽夹菜,又问, 听说你上回办了个虐待案?
那案子轰动全社会,邵检的名头算是打响了,就连单位里都有所耳闻,大多都是褒奖的话。邵南泽嗯了声,想起那小孩的遭遇,眼底不自觉落下阴翳。
邵浙曜冷着脸: “别以为办了个社会案件就沾沾自喜,以后道路还长着。”郑蕴茹点头说是: “小心树大招风。”邵南泽垂眼: “我有分寸。”
邵浙曜闷哼一声,接着说: “既然你无意于仕途,一心想做检察官,那就不要丢了邵家的脸面。
邵南泽做这行,是打了邵浙曜的脸的,他给铺好的路,小儿子偏偏不乐意走,不得已,只得退而求其次。
邵南泽没看他,夹起一块熏肉三明治尝了下,又喝了口牛奶。
郑蕴茹急于打圆场: “南泽这不是做得还不错。”
邵浙曜看他那没志气的样子就来气,皱着眉: “也不知道
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人迷成这样,好好的前途不要,跑去做什么检察官。
邵浙曜简直拿小儿子没办法,一身的反骨,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他知道自己性格固执,可邵南泽比自己更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就连去东院,那也是和邵家先斩后奏,要不是因为那女孩在帝都,估计邵南泽会在国外躲得远远的,不想回来。
邵南泽挑了眉,不置可否。
既然你知道,那也没什么好说的。“到现在你还要因为她来和我们置气?”
邵南泽冷笑一声,放下筷子: “我也想知道她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反感。”郑蕴茹问: “这就吃完了?”吃完了。也不多吃点?
邵南泽说: “院里还有事。”话音未落,已经拿了外套大阔步向外走去。
邵浙曜气得胸口疼,缓了好久才缓口气,气急败坏: 你看看他,翅膀硬了,想飞了。郑蕴茹有点愁,刚还嫌弃小儿子工作做得不好呢,现在又说他翅膀硬了。这两父子,从来都是水火不容的。
你们父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好说话?你看看,到现在话里话外都护着她。
郑蕴茹以前也是说一不二的人,自打邵念北过世后,被打击得清瘦不少。为了一个女孩子,不值当。她喟叹着说完后,又急匆匆往外赶,紧赶慢赶才追上邵南泽的脚步。
郑蕴茹欲言又止: 其实,你爸那身体真没几年好活……
邵南泽嗤笑了声,讥讽道: “无关紧要的事别操心太多,还能活多几十年。”往后能不能少气他?
行啊。”邵南泽往前走了几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