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的存在与其他人似乎不同。他跟随在陆千秋的身后,是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但他好似并没有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前面的那人身上。他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像是有许多的好奇心。
等到陆千秋问过他那句话后,他也是毫不留情地反问了回去。因为语气带了点挑衅,所以他为自己带来了很多的瞪视。但陆千秋知晓他的心意,所以他只是笑着道:“我并非是不能对自己的敌人下杀手……”
他可是王啊,一位王者,如果真的只是一味的仁慈,哪怕是对于穷凶极恶、对于想要伤害自己还预备去做的人都愿意原谅,那才是对己方的不负责任。他可以有宽允,但也必须要有锋芒。“不过,”他轻笑道:“你说的也对,哪怕是敌人,我也不会迁怒。因为,这本身就不是一个什么好的品德。”
他摸了摸耶稣的小脑袋,在他一瞬间瞪大的眼睛中,笑着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再做出什么的。”
耶稣瞧着他,慢慢地,还是平静了下来,他勾起一抹笑,哼声道:“我可不会担心你。”
他瞥了一眼后面的几人,就算眼前这人真的有什么疏漏,愿意为他弥补一切的人可多的是。那些地狱中的魔神们,哪一位不是狡诈又冷血,就算是从前最莽的巴尔,不也是在这几百年里也学会了思考,还与凡间的几人签契,在这世间留下了一个传承的魔术世家。
他们从沙漠中走出,那骄热的烈阳、狂暴的风沙,都好似遗忘了这样一群人。他们的双足没有踏在沙上,仅是一小段的距离,他们竟就从磅礴的沙漠中来到了繁华的罗马城里。这里的人还并不知晓,他们的王就在刚才,差一点就死在了这群人中的瘦高个手里。
屋大维是罗马城中一位年轻而富有活力的青年,他交际广博、机敏而富有智计,处事也有着其他人难有的张弛有度,更难得的是,他善于与不同的人打成一片,不论你是城中的贵族、军中的士兵、街道上的民众,还是更底下一层的贫民混混,他都可以与之连成一片,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现在是罗马城中的巡卫官,是能在城中穿着铠甲、骑着高马、配着武器的骑兵中能做主的一位。他不喜欢利用自己的身份逞威,在一日的辛苦过后,也往往总是很早就归了家,饮下一杯冰镇的葡萄酒,再去处理一些日常的事宜。而这一日,他也是这般行事,但等到他刚刚坐下的时候,他的男仆就过来通知他,说是有贵客前来拜访。
他顿了顿,持着酒杯的手就停了下来。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就出去迎接了这几位的客人。
一行人中的两位魔神都用一种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罗马的青年,陆千秋倒是态度还好,就像是他说过的一样,没有迁怒到另一人的身上。但他越是从容,屋大维的神情就越是苦涩。
他给这几位来历各不相同的客人倒了酒,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微微抿了一口后,他叹道:“想不到他没有找到我,首先找到我的却是你们。”
耶稣将这青年看了个通透。他没有从这人的身上找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既然陆千秋将他们带到了这里,就说明了,这青年必然是有问题的。
屋大维看向陆千秋:“想来这就是所罗门王陛下了吧。”他起身,抚胸弯腰,行了个礼节。
陆千秋眉眼深邃:“看来你在这里适应的很好。”
“不错,”屋大维道:“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那就说明他的预算没有成功。我已经看到了,那通天彻地的光柱,必然是来自空艇的一击。埃梅斯从前就是这样,虽然有些时候口头上不饶人,但是等到真的落实,他却又是最认真的那一个。”
“你们是朋友?”陆千秋问。
屋大维沉默了一下:“从前是,不仅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的同事,还是相处了数十年的朋友。”
陆千秋眼中透出怜